晓灵吓坏了,赶忙退出了厢房。
崔内侍也跟着出,猛地将门关紧,转瞥向晓灵:“算你福大命大,殿下竟留下你活口,且先去柴房里藏着,等你主子醒了,你才能出!”
晓灵自谢过崔内侍大恩大德,离开厢房门前,她下意识地头看了一房内,原本那一抹极其微弱烛也灭掉了。
她总觉得自己看见了该看,心里怵,慌慌张张地躲进了柴房。
会儿厢房内一片暗寂。
沈戮坐在榻纱幔里,抬手探了探容妤额心,依旧灼热。
他皱起眉,本想把张太医抓过,可个时间实在妙,即便张太医,也难免会惹出口舌。
可他也担心容妤高烧退,正犹豫际,容妤忽然呜咽了一声。
紧接着,她慢慢地睁开了料到她会醒,竟些局促,下意识地起身要走,谁知她忽然低低唤出一声:“七郎。”
沈戮身形蓦地僵直。
“等你一同放纸鸢……”她大概做了梦,梦中景与现实混一谈,令她痴痴梦呓一般,“你答应了,今你会去骑,你要陪……”
她一番话令沈戮瞬间想起了曾旧梦。
那时她年方十六,那一阵子迷上了各式各样纸鸢。
时初,她得了一燕子模样,提前了两三天求他陪着一起放。
可他那会儿忙着和朝中王将军学习骑术,总会嘴上敷衍过去,实则疏忽了与她承诺。
她认死理,觉得他应了她,就一定会找她。
然而从天亮等到天黑,他都,她气得很,把燕子纸鸢摔在庭院里就房了。
待到隔一早,那只燕子纸鸢出现在她窗外,他心怀歉意寻了过,藏在纸鸢头和她说着软话。
她佯装生气,很快就败下阵,到底随他一起放起了纸鸢,脸欣喜地指着纸鸢飞起方向催促他:“再放高一点,再高一点!”
“能再高了,线该折了!”
他小心翼翼地摇着线。
“能再高,沈七郎,你让燕子再飞远些!”
可惜纸鸢尾部太小,很难乘风,出片刻就摇摇欲坠。
“哎呀。”
他们两个同时惊呼,因那燕子纸鸢到底从空中坠落了下。
她无奈对他笑笑,他也挠挠头,捡起纸鸢时候,两个莫名其妙地笑出了声。
记忆就此停止,因沈戮忽然醒过神,过去岁月历历在目,他此刻烦躁异常,冷声道:“你叫错了,东宫七郎,只太子。”
“太子……”容妤怅然道:“呵,他们把指给了太子……”说着说着,她声音带出一丝哭腔,“明明婚约在先,一女则能嫁夫,真违天理……”
她记得婚约,她也知那婚约!
话到此处,沈戮终于转过身,他重榻旁,伸出双臂,用力按容妤肩头:“你既知与间过婚约,何拒嫁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