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我所料,妳来了。」传来了轻声的低语,好像是肯定了什么。
丰蹄青年从黑夜之下的一个阴暗处走出来,手中持着一盏提灯,照亮了路易莎的脸庞。
她看到来人与白天时看到的不符,瞬间感觉到一股寒气从后背窜上来,但又强迫自己冷静。
「你是谁?那个菲林姐姐呢?」我要被绑架了…或者更糟。
「她待会会到的,但要找妳的其实是我,而妳想必也想听听看一些故事,先坐下吧,如果妳觉得冷,我们也可以找个地方避个风。」
路易莎点了点头,随着来人尚且关心自己会不会冷,未知逐渐变成已知的过程让恐惧渐渐消退,剩下一种隐晦的不安。
「妳应该不知道,妳的亲生母亲莉莉娅其实一直隐藏在妳身边吧?」他盯着路易莎,嗯,以这个年纪而言…心理素质真的很不错。
「怎么可能?那她这几年怎么都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还以为她三年之前就已经……」
「因为她想去送死,可还记得妳父亲死去的那场『事故』?」青年缓缓的应答到。
「我只记得,从那天晚上开始,妈妈就不会笑了……哽咽」以她的年纪,即使假装镇定,但讲到伤心事时仍然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
「简单来说,妳的父母是切尔诺柏格皇家研究所的成员,因为研究成果被军方盯上,再加上研究所中出了叛徒,那个晚上第四集军团直接包围研究所,整个研究所中只有叛徒活了下来,妳父亲也在这里面……妳母亲虽然属于研究所的一员,但为了照顾妳和自己的身体因素,始终没有接触核心研究,只有进行外围的医学类项目,而且恰好当晚她在家,这才活了下来。」闻言,寒冷的空气中传来细微的啜泣声。
一阵略微快的脚步声正在接近,是菲林装扮塔露拉从远方走来。
「你交代的事情完成了,哎—你怎么把她弄哭了。」塔露拉先是汇报了状况,之后见状,有些爱怜的把路易莎抱在怀中,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知道真相往往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但我认为她有知情的权利。」声音依旧平静。
「人们总喜欢将孩子隔绝在真相之外,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自以为的善意谎言往往带来不可测的结果,因为愈是抱有善良的意图时,那些自认善良的的人们,是不会去反思自身行为也是可能带来危害的。」青年注视着虚空,喃喃的呓语着,好似不是对两人说话。
「那你怎么说……妈妈要去送死?」几秒之后,路易莎挣出了塔露拉的怀抱,塔露拉略略撇嘴,改成摸了摸头。
「因为仇恨点燃了她,三年之前,妳的母亲跟凯尔希医生一起策划并刺杀了第四集军团围杀研究所的幕后主使—万尼亚大公。」
「啊!那凯尔希老师没事吧?」
「呵…她怎么可能有事,计划圆满的成功了,但是妳母亲的仇恨远远不止这些,她现在将目光调转到了研究员中的叛徒—谢尔盖,也就是现在新任切尔诺柏格皇家研究所所长,但在这件事情上凯尔希持中立态度,似乎不打算为这件事提供帮助;妳母亲原本被凯尔希送到了萨米,但她却偷偷的回来了,没有凯尔希的帮助,妳母亲的愚行恐怕将害死自己。」
「但凯尔希在这件事情上持中立态度,似乎不打算为这件事提供帮助,她不可能仅靠着自己的力量去暗杀在重重力量包围之下的谢尔盖。」
「我们走一趟吧,路易莎,妳必须跟我们走一趟,无论妳是否愿意,我们都得演一齣戏,现在布帘即将拉开,开演时刻已至。」丰蹄青年饶口的说着,当晚,路易莎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
翌日早晨,一阵骚乱从一户民宅中传出,因为整个院子、门缝底下以及信箱中都被塞了如下内容的信件,而这就是塔露拉晚来一步的原因,她一直都待在路易莎家门前监视,一旦她离开家门前往约定地点赴约,她就可以快布置信件,然后迅溜走。
路易莎已经被我绑走了,不要试着通知切尔诺柏格警方,否则我会杀了她。
而且即使通知了也没用,我早就离开城市了。
让莉莉娅在这周五晚间6:oo,到贝加尔大公领地内的这个地址,与我们会合,这期间请务必不要做什么蠢事,只要该出现的人出现,我们会告诉你们我的条件。
运气好的话,我们会在那里把路易莎还给你们。
地址:[数据删除]
所有信件都是在纸上用类似盖章的方式印制的,这是最简单的雕版印刷大量印制的,乌萨斯语语的笔迹相当类似俄语,雕刻起来并不复杂、而且雕刻刀切割的形状诡异,因此也看不出笔迹。
「路易莎!妳在哪里?别跟爸妈开玩笑了,快出来!」大清早就传来的相当大声的喊叫声。
路易莎的养父母在还算宽广的住家、院子等等地方焦急的搜寻了一遍又一遍,又找遍了女儿房间的每一处可能躲藏的角落,最终确认女儿确实已经失踪之后。
空气中陷入了一种异样的沉默,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他们看得见对方的焦急,但好像也看懂了对方眼中的讯息。
「去通知莉莉娅吧,无论如何这件事应该是冲着她来的。」丈夫勉力得保持冷静,从书架上的某一本书的书页中抽出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个字迹相当工整的电话号码,可见写下文字的这个人性格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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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怜的小路易莎……啜泣,如果是那群天杀的秘密警察做的,那是不可能留活口的。」妻子的担心突然如洪水般的决堤,用来擦眼泪的手帕都被泪水浸湿了。
「孩子的妈,不会的,如果是暗探局大可以直接上门抓人,然后对我们二人严刑逼供,如果他们有抓到我们与莉莉娅有联络的证据,那可不需要费那么多的周折,我出门一趟,我先通知莉莉娅。」丈夫定了定神,随即往门边的衣帽架走去。
他为了避免可能的被监听,他舍弃家中电话,特意前往了城邦的通信处,才一个键一个键、神色复杂的拨通了这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