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芸一时闪神,脚下一滑,险些踩空,还好莲心在后面紧推了一下,方才稳稳站好。
见此,景昕莞尔一笑,“可想你不是心甘情愿的。”
凌芸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景昕,尴尬地傻笑了两声,“臣女失仪了。”
登上角楼,俯瞰安城的亭台楼宇,街市里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阳光灿烂,热闹非凡。
“你看这安城里的百姓多好,就像太资河里的鱼儿一样自由。”
听着景昕突然感慨了一句,凌芸不解地看她,而她笑着看向懵的凌芸,忽然笑意散去。
“紫微宫不是太资河,别妄想荣华富贵,光宗耀祖,那远比投河自尽更加痛苦,他们不会让你痛快毙命,只有生不如死。”
未待凌芸开口反问,就听见有人在楼梯处请示道:“启禀公主,二殿下已在楼下恭候,特命人再来传话。”
景昕并不理会,冰冷的脸上突然绽放笑容,随手拍了拍凌芸的肩膀,缓缓靠近,耳语,“若不想变成第二个我,就别任他们摆布。”
只瞧景昕在角楼下面见景昱,直言道:“让三弟好等,真是惭愧。”
景昱赔笑,“皇姐客气,这都是臣弟该做的。”
景昕冷笑一声,“如今三弟今非昔比了,都已替父皇南巡安抚体察民情了,可见深得圣心,连二弟都该嫉妒了。”
“皇姐玩笑了,臣弟如何比得太子万分之毫厘。”
“也是,到底他是嫡出,他才是太子。”
“她的话别往心里去。”
凌芸一惊,不知凌君何时上来的,却听清了他刚才的话,只觉得心头一紧,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喊了他一声,“哥。”
凌君面不改色,郑重其事地对她说:“因为你别无选择,也无能为力,何必徒劳。”
凌芸故意转移话题,问凌君:“为何恪纯公主管二殿下叫‘三弟’,管太子殿下叫‘二弟’啊?”
凌君浅笑,“因为她是皇长女呀。”
“哦,原来如此。”
待景昕与景昱等人离去,兄妹二人才从角楼下来,凌芸低头看阶梯时,无意间瞧见凌君腰带上坠着一块金制玉色玄武纹名牌,“哥,今日怎地把暗卫营的腰牌戴上了?”
“在靖都之外,以阮家军暗卫营的身份行事,要比三宫禁军的方便些。”凌君笑着回答。
却不想话音刚落,就见景昕的内侍女官玉娟候在马道处,主动向凌君行礼,“阮统领,公主有请。”
凌君回礼,“敢问公主因何宣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