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不是在母后身边长大的,而景明却是自出生起就由母后抚养。和淑太后待我很好,可她终究替代不了母后。
我从小就羡慕景明,虽然他被宸妃唾弃,性格有缺陷,但是母后还是悉心教导他,倾尽所有呵护他。那些爱,母后从来都没有给过我。
现在,景明也算是知恩图报,求仁得仁。说来,这小子其实命真的很好,正所谓是傻人有傻福,至少,比我这个太子要好。”
凊葳明白景旸内心的不甘与无助,俯下身却不敢看他,只是将头枕在他的肩头,一手抱着他,忍泪道:“景旸,不管怎样,你还有我呀!”
“是啊,我只有你了。”景旸抬手握紧凊葳的手,翻过身揽她入怀,试探地问她,“葳儿,假如我不是太子,你还会在我身边吗?”
凊葳靠在景旸胸前,坚定道:“当然会!不管你太子,还是庶民,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我和璘儿永远都会陪伴你!”
皇后在前殿召见嘉懿和苑嘉时,烨帝一直站在屏门之后没有露面。
苑嘉看到皇后便开始哭哭啼啼,竟然真的以为是自己把景
旸吓病了,皇后见她如此不中用,不愿听她聒噪,罚她闭门思过一月,紧着把她打了。
嘉懿倒是规规矩矩地向皇后请罪,明示自己月信期间会有腹痛,并非有意怠慢景旸,却丝毫未提景旸去芝兰堂见她的事。
嘉贵妃事先让玉婉给皇后递过话,皇后是知道景旸并没进入芝兰堂,想来嘉懿可能也并未察觉到景旸去找过她,所以便没有挑明此事。
皇后象征性地责怪了嘉懿几句,嘉懿立马表态,会尽心照顾景旸,皇后也寻不到她的错处,便准她回去休息。
等嘉懿离开,烨帝才从屏门后走到正厅,皇后起身,走近烨帝,“夜已深了,咱们回去吧。”烨帝颔,反手牵上皇后的手,二人并肩离开。
出了东宫往有凤来仪走,一路上皇后都闷不做声,烨帝不解地问:“你今天是怎么了,竟如此按奈不住性子?”
“我拿到了确切的消息,旸儿今天在芝兰堂外站了很久都没有进去,之后他就变得精神失常了。”
烨帝大惊,“你怎么不早跟朕说?”
“我以为,见到旸儿,他会主动告诉我的。没想到,他竟然不愿意见我。”
“你别自怨自艾,他也不愿意见朕的。”
皇后无奈摇了摇头,“终究是我不好,亏欠旸儿太多,他还是不愿意与我交心。”
“是朕平日对他太过严苛了。”
“也许,他都没有跟凊葳说吧。”
“所以,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虽然她同景晔有来往,但没有证据说明沉香的事也和她有关,更无法把紫羽飞镖的事情和她联系在一起,不能因为她与旸儿不和,就平白无故地怀疑她。”
“她的确没有理由配合晔儿来陷害明儿的,或许是我们多心了。”
“按理说,她已经是太子妃了,完全没有必要再去争什么。”
“没错,朕也觉得她不会冒险,而且她的母家会牵制她的,一旦她偏离了方向,自然会有人拨乱反正。”
“她出身嘉氏,牵一而动全身,就算她和旸儿不是一条心,但只要她和嘉氏循规蹈矩,我便能容下她。”
“朕也是这个想法,她也不过是和淑太后和嘉琼保住家族地位的棋子而已,也是可怜。”
“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
听翡翠回禀完皇后对嘉懿、苑嘉的处置,凊葳也无心再理,喂景旸喝过晚间的药,便就寝了。
碎梦缠身,凊葳惊悸而醒,看天色尚暗,便知时辰还早,翻过身想要继续睡下,却见身侧的床榻空了。
“来人啊!快来人!翡翠、福禄!”
凊葳一边喊人,一边连忙起身披衣,想要去寻景旸,刚掀开帷帐,就见翡翠提灯匆匆进来。
“快让福禄带人去寻殿下!殿下不见了!”
“主子莫慌,奴婢知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