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车上没有了动静。“你要带我去哪儿?”陶疏问道。“陶疏,别担心,不会把你卖了的。”声音是简潮的人如是说道。陶疏:“……”陶疏觉得这个人是简潮的可信度在直线下降,这个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啊,有没有一点专业素养?简潮根本就不会对他说这种话。不知道如果他惹怒了这个人,会不会杀了他,让他直接投胎去?陶疏有些跃跃欲试:“你不是简潮,再怎么模仿都没有用。”对方貌似也没有想到陶疏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然后挺直了腰板反问道:“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是简潮?”“你绑架我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你把房子的主人怎么样了?”“你管这些干嘛。”就算是简潮的声音也抵挡不住对方已经失去了耐心的暴躁感。陶疏觉得他忍得应该挺累的,但是他想要受死的心是这么容易就打消的吗?“能不能换个声音?”“不能。”“你不是简潮。”“我是!”“你不是!”比谁的嗓音大吗?“我说自己是就是!”那个人一拍桌子怒吼道。陶疏:“……”现在可以肯定不是了。不行,桃酥好香,陶疏嗅嗅鼻子,他是真的很久没有吃过热食了,居然受不了桃酥的引诱。先吃个桃酥再受死吧。一口下去松脆到了骨子里,爱了爱了……陶疏满足地眯了眯眼。随后唇边有轻柔的触感,那个人用手指把他唇边的渣屑抹掉,嘴边还不屑地哼了一声。这算啥,彻底放弃挣扎了?结果马车突然向前一倾斜,陶疏重心不稳,直接人带着桃酥一同摔进了那个人怀里,陶疏听到手里的桃酥压在那个人身上,清脆地碎成了两节,心疼到不行。那个人倒是先一手稳住了他,然后把他安排到一边:“别动。”自己出去了。陶疏摸不清现在什么情况,只好默默啃自己剩下的桃酥。听声音好像是城里加强了戒备,出城进城都需要登记。只是这些排查的都是仙宗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进入这具身体时的异象吸引来的。陶疏还在神游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进来了,又坐在一边。马车徐徐开始前进,陶疏突然想到自己的桃酥貌似会在那个人身上落下碎渣和油印子。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了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第二件了,这个人带的衣服还挺多。陶疏这样想着,然后想到了沈梓锡,沈梓锡的乾坤袋里也不知道装着多少衣服,每次有需要的时候他都拿得出来。“你先忍一忍,到了地方请你吃好的。”和简潮一样的声音又说道,然后顿了顿,“你笑什么?”“啊?那个,要不你换回自己的声音吧,我听着不太舒服。”“……”一路上都没和自己说话了,陶疏觉得对方多半是气着了。不过气着了又怎么样,非亲非故,难不成还要他一个想早死早超生的人去哄?陶疏捧着自己的桃酥吃地“咯吱咯吱”像只仓鼠。他不知道的是,他以为生气的人正手撑在马车的窗棂上,看着他的吃相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逃亡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有了点盼头,他绝对不会放开他的。陶疏啊陶疏,我已经足够强大了,可以护你周全。马车是在半夜才停下的,停在了一间看起来十分荒凉的宅邸面前。开门的陶疏不知道是谁,斜靠在门缝上,对着他吐了口烟气。那个人护住陶疏:“他不喜欢烟味,滚远点去抽!”语气里全是责怪的意味,现在是连简潮的语气也懒得模仿了。“哟,公子你又不按照我说的来,到时候陶公子若是不愿意跟着你看你往哪儿哭去。”这种刺耳妖娆的声音有很大的辨识度,是子虚。所以他旁边的这个是公子,也就是那个把他挖出来的人,为什么要用简潮的声音说话?“呵。”那个人冷笑了一声,他一辈子都扮演不来简潮那副样子,肯用他的声音说话已经是他心胸宽广了。若不是陶疏的记忆残缺,他才不会听子虚的用简潮的声音暂且安抚陶疏。陶疏识趣地选择闭嘴,不过,原来简潮的声音骂起人来是这个样子的。“好啦,快进来吧。专门按你的要求找的阴的不能再阴邪的房子,正好给他将养身子。”子虚把烟杆收起来,给他们让出来路。刚踏进这宅邸,风萧瑟地撩起鸡皮疙瘩。陶疏不聋,他们俩的对话他可是听明白了的。这里就是俗称的阴宅,阴宅啊!看出陶疏的抗拒,那个人抱住他:“别怕,没有鬼。就算有,我给你挡着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