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疏,你连骗我都不愿意,你存心不想让我好过,对吗?”心里抽痛的感觉加剧了,陶疏张开嘴吸气,感觉自己要窒息了。脑海中闪过了他死前的画面,他吻了一个人,谁?陶疏想看清那个人,但是记忆中的自己把那个人推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里。眼泪顺着眼眶争先恐后地抢着出来,公子脸色一变抱住他:“别哭了,我不说了。”那种窒息感退潮了,陶疏自己擦了擦眼泪。现世·眼迷===============================公子不敢再说一句重话了:“走了,去吃饭。”说完后,就不再等陶疏了,而是自己离开对着小芸使了一个眼神。小芸立刻会意,又巴巴地跑了进来:“夫人怎么哭了?可是老爷欺负你了?”“没事。”明明他突然活过来就已经心里够难过了,现在又被人逼着非要复活,还有好多记忆想不起来……哎,简潮,也要成婚了。一股寒意从四肢遍布全身,陶疏觉得心里好冷。但是小芸握住了他的手,手心的温暖勉强让陶疏好受了一些:“夫人别难过,老爷凶是凶了些,但是对夫人的关心我们都看着呢,老爷可喜欢夫人了。”“嗯。”越是这样,陶疏心里的罪恶感就越深刻。“那夫人我们出去吧。”小芸扶起他,“老爷说要带夫人去吃好吃的。”公子今日为了和陶疏出门吃午饭,特意换了身清爽的衣服,就是想要别人看着说他和陶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陶疏不就喜欢简潮那个仙风道骨的伪君子模样吗,自己穿着同样的颜色肯定比他好看不止一百倍。但是改不过来的是他懒散惯了的性子,斜斜地靠在马车旁等人,一头高马尾被风微微荡起,就像是哪家富庶高贵的小公子要出门游玩了一般。只是这个小公子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看着就不太好惹。“我说公子,能不能把你的表情放温和一点,你是和夫人出去吃饭游玩的,不是去干架的。这里不是妖界,你这一副吃人的表情要是夫人看得见,早就被吓跑了。还有啊,公子你的动作斯文些,别给夫人丢脸。”“哼,他见过我更吓人的样子,才不会被吓着。怎么还不出来?”说着就要进去喊人。乌有拉着他,连脸上的雀斑都在表达他的无语:“等等怎么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心急?”“呵呵。”子虚柔弱无骨地靠着马车,吸了一口长烟呼出一口浊气来,“心急些也对,毕竟咱们公子等了这么久了。”知道这两个属下在调笑自己,还来不及发火,公子就见陶疏像是掐着点一样被小芸扶着出来。于是一口气咽了下去憋在心里,分外难受。公子恶狠狠地看了子虚一眼:“烟快收起来。”子虚柔媚地斜了他一眼:“反正我又不跟你们去,我还得看着他的身体呢。”最后还是在公子的眼神攻击下妥协了,耸了耸肩直起身子收了烟杆。旁边看着的乌有一下子“噗”地笑了出来,在公子的威胁下又立刻捂住了嘴,睁大了一双无辜的眼睛。公子裂开嘴角,笑的跟个恶鬼一样,冲他比口型:“在夫人面前,知道什么话不能说吧?”乌有拼命点头,求生欲极强地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陶疏看不见这一切,甚至对现在的情况没有任何安全感,脚也是虚虚实实地探了很久才迈出去一小步。今日他穿着一身月牙白的衣衫,显得整个人十分清丽,唯独头上的那一支金簪显得有一丝格格不入。公子显然也看出来了不妥,但是也只是扬了扬眉,没有任何表示。小芸却是看得见的,其实她觉得今日如果夫人戴白玉的簪子肯定会更好看的。但是因为是老爷钦定的,她可不敢随意更改。陶疏一点也不想出来,他想自闭,奈何手腕上的绳索随着主人的心情越来越紧,就像是在威胁他一样。他想把细绳解下来,但是一摸,手腕上根本没有任何东西。想到那个人的威胁,陶疏怕他真的是个疯的,会做出些无法挽救的事情,于是最后在小芸的催促下还是出来了。哎,生活所迫,逼不得已。宽厚的手掌包住他的手,然后陶疏被转交了出去,被直接打横抱了起来。他抓紧了那个人的衣领,又来?公子只是嫌弃他走的太慢了而已,将人抱进了温暖舒适的车间里。公子对着外面道了一声“走吧”,马车摇摇晃晃开始上路了。公子事先早就派人去打探过了,制定了一条最适合的路线。子虚对着远去的马车眯了眯眼,那双竖瞳迷人疏远,然后转身进了屋门。公子记得子虚和自己说的话,这剩下的六日他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激起陶疏求生的欲望。否则到进行回魂之术之时,不仅成功机率不大,还有可能拖累施法的人一起魂飞魄散。毕竟这是逆天改命之术,就算公子身上有天道气运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