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掩饰的,被压抑的,被逼迫的,浓浓的恨。
下意识的,裴慕离的腰动得更快,力道更狠。
于是那双黝黑的双眸再维持不了清醒,坠入黑暗。即便是这样,嘴角也翘着。
像是在宣示他的胜利。
在惨败的现实下,他谨以安慰的胜利。
即使伤害不了敌人,也能扎入敌人心脏的胜利。
“夏童……为什么……”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用几近泣音的声音问道,肩背的皮肤,被一张满是湿意的脸贴住,箍着他腰的强壮手臂一直在用力,几乎要将他拦腰折断。
为什么?
竟然还有脸去说这种受害者的话。
这个世界……真他妈的。
早就该回去的。
扫墓
醒来时身上很清爽,下半身一开始倒没什么知觉,但一动,痛觉就全上来了。
也没觉得太难忍受,大概是习惯了。
夏童笑了笑,虽然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然后才抬头去看从一醒来就跟x线一样投注到身上的两道视线的主人。
裴慕离与杜砚都是两眼血丝密布,神情阴晦,浑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这是想吓他呢还是想吓他呢。
夏童又笑,尽量不牵扯到身下的伤口,小心撑着身体坐起来,“两位这是在专等我醒来?我要不要深感荣幸呢?”
两人的脸色又黑了一分。
虽然仍以为在公司内安插内鬼的人势力很强,但从夏童自乱阵脚报信给沈青瓷,以至于让他们疑心,从而查找到的那女佣的口供来看,夏童绝对是内鬼之一,这是毫无疑问的。
这个现实太突兀,如果不是已经有了证据,两人根本不会相信,这个一直被他们掌握在手的夏童,这个被他们困在网中没有一丝还手余地的夏童,竟然瞒着他们背地里做了那么多。
前天看着那女佣的口供,看着夏童这些年来被他们忽视,现在一点一滴变成文字写在纸上的那些可疑行为,压抑了几天,被背叛的怒火疯狂燃烧起来,在看到床上安睡的人时彻底爆发。
不是没被背叛过,只是从没有哪个人的背叛能让他们失去理智。
“夏童,你做过什么,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杜砚开口,声音低沉,语气漠然,充分表达他没有丝毫转圜余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