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捏了一把眉心,满身疲惫。
车外,王全抽着手中鞭子,忽而道“明日玉笙姑娘说要来给爷送糕点。”殿下这段时日查案太累,平素里来又不让人近身。
好不容易对个姑娘有那么一丁点特别,王全倒是不介意为这姑娘多说两句好话。
“人送回去了”
马车内,沉声一道声音传来,里面人闭着眼睛,没睁开。
“殿下放心,奴才亲自着姑娘进去。”王全想到什么,又道“姑娘回去时候,眼圈儿都委屈红了。”
车厢内人轻笑了一声儿,一直阖上眼帘才一点一点睁开。
听见响,王全便知晓殿下心情好转了些“奴才瞧着您对这玉笙姑娘也有点意思,姑娘都主动送上门了,爷怎么又好端端将人给送了回去”
“性子太倔,不受些苦楚,怎么磨一磨她浑身刺。”
矜贵修长手指伸出来,随手翻开一本。马车一路平淡赶回府,之后,这一路上悄无声息再也没了任何声响。
至于旁,比如王全说有意思,这点他倒是没有否认,无声像是默认了。
毕竟他从一开始,瞧中也就是她那张脸,还有那截盈盈一握杨柳腰。面色清纯如水,身段却是妩媚勾人。
有些东西既是极品,那品尝就不急于一时,等待越是长久,滋味自然越发醇厚。
回想到那人从唯恐不及,到如今主动投身。陈琢掌心相扣,到底还是溢出一丝笑来。
马车一路到了小院,王全跟着到了房,快出门时候想了想,扭头将怀中玉镯拿了出来。
镯子扣在黄花梨木桌面上,发出轻微一道细响。
锋利眉心皱起“什么东西”
“玉笙姑娘想打听殿下喜好呢。”王全胖乎乎脸上挤出一丝笑,“姑娘可是动了心思,奴才可不敢收。”
修长如竹手指拿起桌面上放着那玉镯。
白玉镯子成色极好,水色透亮。今日还戴在她手腕上,伺候他穿衣时候,随着动作微微晃荡,勾人心痒。
“姑娘说,明日来给殿下送糕点。”王全没忍住,又提了一嘴。
这下,案后人轻啧了一声儿,平素着脸上没表情,眼中却是溢出了一丝笑意。
摩挲着玉镯手放下,陈琢低头,执起一侧毛笔继续批阅折子,口中却是道“明日让人入府议事。”
王全那张肥嘟嘟脸上,立马笑了起来,他赶紧低下头唯恐殿下瞧见了“是,奴才这就让人吩咐下去。”
玉笙第二日晌午,就被马车接走了。
这次去却不是上次那个房间,王全走在前方带路,将她带到了一处房中。
“主子就在里头了,姑娘自个儿进去。”王全上前打开门,就在外面候着。
与上次不同是,这次一进屋就瞧见案后那人。哪怕是不知多少次,这位爷依旧还是让人挪不开眼睛。
听着背后一道关门声儿,玉笙回过神,拎着食盒手收紧,一步一步朝前走了过去。
陈琢站在案后,手执着毛笔正在作画,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好像不知道她过来了一样。
玉笙走到案身侧站定,想了想,又往前挪了两步。
上次她离远了些,他便开口不饶人,若是不顺着他心意来,她怕他开口说话,自己受不住。
“爷是在作画”她站在一侧瞧着,着他执着毛笔在纸上作画,睁着眼睛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