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素手放在她肩膀上,轻揉慢捻着“只是这次去是刘太医,奴才却是觉得有些奇怪。”
太医院太医刘恒,似不起眼,但却是太医院院判张墨徒弟,而那位张院判可是宫中有名妇科圣手,最是拿手把胎脉。
宫中娘娘若是有了胎儿,自然第一个是要请张院判。
“刘恒”
那紫狼毫毛笔搁在桌面上,太子妃已经抬起了头“你确定是她”丁香点着头,垂着脑袋道“奴婢瞧真真,是刘太医。”
帕子擦拭着手,太子妃仰起头,一脸狐疑“这倒是有些奇怪了。”莫非这后院有谁怀了子嗣不成
“这样好喜事,殿下又何须瞒着”太子妃摇头笑了笑,目露不解“你待会派人稍微盯着点殿下那儿”
话音刚落下,太子妃却又叹了口气,摇头阻止道“算了,这要是让殿下知晓,只怕又要与本宫是生分了。”
“府中有了子嗣是好事,日后殿下想说自然就会说。”
太子妃低头,又重新拿起毛笔与算盘算起账本来,身侧,丁香想劝,可张开嘴却是又不知该说什么。
闷声道“那娘娘您就怎么算了”
“本宫不在意,府中却是有别人在意。”太子妃摇头,她是想知道是谁,但却也不用自己去,平白招惹了殿下厌烦。
“长信宫那位周承微眼睛鼻子比本宫这儿还灵。”
太子妃低头,面上无波无澜,温和随意“本宫这儿得到了消息,她那儿自然也错不过。”
长信宫
周承微听到奴才话,脸色都白了。
她摇摇欲坠,扶着宫女手才忍住自己没有摔下去“我就说,我就说殿下身侧有人。”
那晚事不是梦,殿下身侧就是有人。难怪说这段时日殿下来后院来少,原来是被哪个小妖精给迷住了眼。
这小妖精甚至如今还可能怀了殿下孩子。
啪一下,周承微没忍住,对着身侧宫女反手就是一巴掌“贱人。”周承微素来胆子大,心情一不好就喜欢朝自己身侧宫女太监出气儿。
奴才们也是伺候惯了,被打了只是跪在地上捂着脸瑟瑟发抖。
周承微扶着宫女手就往冲,她倒是要到房去瞧瞧,到底是谁勾殿下这番念念不忘。哪知才刚冲出门,就撞见了正回来刘奉仪。
两人瞬间撞了个对脸,刘奉仪先是楞了半响,随后赶忙弯下膝盖行礼。
“妾身叩见周”
啪一下,周承微二话不说,冲着刘奉仪那张脸甩手就是一巴掌。这一下刘奉仪活生生给打蒙了,那张冰霜美人脸上立马一片通红,许久之后都没回过神来。
“周周承微”捂着发疼脸,刘奉仪扭过头来还满是不可置信。那般清雅脱俗一个人,此时气眼睛都有些发红。
“为为何”她浑身克制不住颤抖,却是强行忍住了。
周承微嘴里发出一声讥笑“为什么那日晚上与殿下眉来眼去,你以为我没见”殿下初见这位刘奉仪,眼中神情便与旁人不一样。
“当着我面都敢勾搭殿下,你以为我能够饶了你”
刘奉仪熟读诗,女戒闺中端是大家小姐矜持,可自从入了这东宫,见识到了周承微,当真儿是什么话都听了,什么不堪都受了。
“您这样未免也太霸道了些。”刘奉仪咬着牙,那双冰霜美人脸上满是愤怒与屈辱。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周承微仰起下巴,向她眼神满是冷漠“自个没本事,就得受着。”
她地位高,住在一宫主位,再加上殿下喜欢,确是有底气。
周承微着刘奉仪,跟一只蝼蚁没什么区别“才刚入府,就先收起你那狐狸尾巴,在这东宫都没摸清楚,就敢去勾搭殿下,我劝你别送死。”
刘奉仪是这样,那个一脸妖妖娆绕玉奉仪也是这样。
“不想被填了前院那口井,那晚竹林中事就不要在做,再让我发现你以这样方式勾搭殿下,就别怪我让你活不了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