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醒之后。
祁风龇牙咧嘴的从床上爬起来。
身前还有狼王留下的伤口,醒了还是火辣辣的疼,光用酒泉还不行,怕是还要去医院缝个针上点药。
自己的酒泉,现在是真的不多了。
梦里的酒泉已经全部用光,现实里也就剩个10斤的样子,之后修炼都怕不够。
用来疗伤,祁风多少有些舍不得。
囚山中的灵气凝结成雾,非常适合修炼,祁风倒是不急着把酒泉带进去了,还是要能省则省。
他简单用纱布浸湿酒泉缠上伤口,先止住出血和最初步的治疗,剩下的,准备去附近社区医院就算了。
感谢现代医疗科技的进步对人类发展做出的贡献。
推开窗,祁风准备给房间里换换新鲜空气。
然后一眼就见了摆在小区门口的花圈,摆在门卫室旁边的屋子外边。
上面的照片,是老李。
……
如果说,梦里霞城的覆灭,对祁风而言,还只是一场虚幻的梦的破碎。是飘荡在远方的哭声。
那么老李的死亡,因为亲眼见到,所以感同身受。
那是与梦中的怅然若失,截然不同的悲伤。
那哭声,近在咫尺。
撕心裂肺。
对老李这样的人来说,一场葬礼,也很难摆得多体面。
李婶把骨灰就供在门卫室后面的小房间里,那是他们老夫老妻生活的地方,通知了外地的儿子赶回来,几个老邻居送的花圈就摆在门外。
老小区里的人进进出出,难免心生悲戚。
祁风着那个小房间,听着李婶在里面抽泣的哭声,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
老李比他爷爷还要小上一轮,今年才五十出头。
按理说,平日里没病没灾的,至少还能享上二三十年清福。
他为人大大咧咧,喝酒,下棋,说话口无遮拦,但却是个实打实的热心肠。住在小区里的住户,几乎都受过他的帮助。
就连祁风,在爷爷走后一度情绪消沉,还是老李时不时拉他来家里吃饭,才慢慢调整过来。
上次从帝都回来,他才刚在老李家吃过饺子。
是韭菜鸡蛋馅的。
祁风着花圈上老李的照片,嘴巴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只是深深鞠了一躬。
然后转身离开了小区。
距离小区最近的医院是街道社区医院,最开始梦境异变,祁风手臂的伤,就是在那里上的药。
只是这次,祁风在路过一个公交站的时候,却忽然停顿了片刻,转身上了刚停下的公交车。
然后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窗外的风景往后退去,让他不由得想起来入梦一来的回忆,也是这样,在眼前晃过。
他一只手搭在窗缝上,神情百无聊赖,着坐在自己前面一排的男人。
男人穿着花衬衣,戴着棒球帽,身材中等,起来不到三十岁。手里还提着一个很大的文件袋,有点像医院里装X光片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