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清晨在矿山里边醒来的陈文轩忍不住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这山里的气候,远比外边更冷啊!
而且,抬头往窗外看去,竟又飞雪了。
他却不知道,徐缺赶回衙门司连夜上报的事情,让另外五位素未谋面的准连襟,竟然在大雪里跪了一夜……
“疯驴子!打盆热水过来,洗漱完毕,吃顿早点就出发!”
陈文轩穿好了官服,打着哈欠,便推开房门,看着变成一片素白的山岭雪景好半晌,却依旧还没听到疯驴子那令人讨喜的声腔。
“他娘的,疯驴子你是耳聋塞驴毛了不成?”
陈文轩大步转过拐角,结果猛然看到前方宽阔的广场上,占了密密麻麻,少说也有百人的披甲禁军。
为首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总管。
在陈总管的边上,还有其他几个年岁不小的太监,各自捧着什么东西。
因为此刻正在飞雪,这些太监身边都有人撑伞遮住了他们捧着的东西,以至于陈文轩看不清楚。
昨晚回去报信的徐缺,还有其他随行而来番子,约莫百来十人,也都一并列队严整。
疯驴子缩着脑袋,蹲在墙角,一声不发地看着这一幕,好似一条被吓破了胆的狗子。
至于其他的矿工们,更是被吓得躲在被窝里,头都不敢从窗户透气的缝隙边上往外看。
生怕如此肃杀的大场面,是对他们而来的。
陈文轩迎着陈总管那张笑得宛若干橘子皮儿的老脸,很是勉强地露出一个笑脸,快步走上前去,拱手一礼道:
“卑职睡过头了,不知督公来此,所为何事?”
他回头指着侧边的一个房间道:“此处违法乱纪的矿场管事和打手们,都已经被卑职领着人抓住,正打算天亮后,就押解回衙门司发落呢!”
“嘿!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这样的事情。”陈总管抬了一下手中捧着的一件明黄色物什,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的口吻笑道:
“陈大人,别愣着了,跪下接旨吧!”
“嗯?接旨?”
陈文轩心头咯噔一声——莫不是,这里真是什么驸马的矿场?
甚至都惊动皇帝了?
皇帝现在让陈总管来传召,是打算把自己强行召回去的?
昏君啊!
你现在为了你女婿这个矿山,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知要失掉多少民心!
昏君!
操你妈……太后可能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