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彻牵着云棠,像是往常一般走到了两人的屋子,许是他面色太过沉静,脚步也和平常一样,所以云棠就觉得他身上的伤肯定也不算是太严重。
谁知道她就转个身的功夫,闻彻已经脱下了上衣。
等到云棠准备好毛巾和药酒,转头看到的就是闻彻只穿了中裤的身影。
明明那事也做了不少次了,可是青天白日的看到对方的身体,云棠还是控制不住地脸红。
她还没二十,还是个小姑娘。
闻彻这样想着,但是该说的话一句没省,恻隐之心也是一点都没动。
“后背的伤最多,我自己大概是不方便。”
云棠看看他,山泉水一样的眸子对上他的眼睛,里面的羞窘根本掩饰不住。
她想说,你可以让四弟帮你上药,结果还没等说出口,自己就想起来,闻恒跟着一起上山了。
闻彻看看那踌躇不前的姑娘,面色不变,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云棠的错觉,只觉得他说话的声调低了不少。
“我自己应该也可以,费些功夫罢了,药酒涂不匀应该也不碍事……”
不等他说完,云棠已经抬脚走向他了。
直到沾了药酒的手心贴到他的皮肤上,她才小声开口,“我又没说不帮你上药。”
她站在他的侧后方,闻彻微微转了转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角。
他的小妻子年龄小,心也软。
云棠一开始还红着脸,等到看到他后背上一块块淤青,再也顾不得别的了。
“这么多淤青,你晚上睡觉都不能平躺。”
简直是压哪哪疼。
闻彻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身前。
云棠的眉头还是皱着的,手心还沾着药酒,被他拉到身前也没反抗,只能举着手,怕蹭到其他地方。
闻彻低头亲了亲她的侧脸,对她道:“关奇身上的伤比我只多不少,而且他可没有媳妇给上药。”
云棠的眉头不皱了,只轻轻斜了他一眼。
“还有其他伤吗?腿上有没有,脚腕有没有事情?”
闻彻摇摇头,接着把打湿的巾子拿过来,给她擦手。
“听到了吗,咱们家有人要住进来。”
云棠点点头,小声问道:“真的不会是坏人吗?”
虽然现在居无定所的人很多,可是也不是每一个都是可怜的普通老百姓,就算是,也会有好坏之分。
坏人不会因为可怜就会变好,所以云棠没办法不担心。
屋子里只有夫妻两人,闻彻也没想瞒着她,轻声道:“他们大概率是王公贵族。”
当然,闻彻是没觉得有什么贵族平民之分的,但是话说出来只能这样区分。
意思是,他们是朝廷的人。
云棠微微瞪大双眼,“你的意思是,他们是被朝廷在追杀?”
闻彻道:“确切地说,应该是被‘新帝’追杀。
云棠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闻彻面不改色的态度给传染了,总之她现在的心情平复了一些,“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闻彻挑眉,“想知道?”
云棠满脑子的疑问,尤其是被云鹤之从小教导,养成了有问题就忍不住问的习惯,现在能给她解惑的人就在她的面前,云棠忍不住不问。
“想知道?”
闻彻没说话,只把自己的侧脸微微往前凑了凑。
云棠本来冷下来的脸又开始红,看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云棠一闭眼睛就准备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