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茹心答不上来,她压根儿没想过原因。
然后又听赵卿玉道:“我倒是还没问你,为什么要装作跟我不认识?怎么,我见不得人?”
“……”
他声音虽跟往常一样,但眉宇间隐隐似带着几分不豫。
安茹心连忙道:“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当着大人的同僚,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大人在公干,我也不好打扰。”
“不好意思?”赵卿玉低掩的眉睫微微一挑,“你先前同赵衍在众人面前也这样?”
那意思,赵衍见得人,他见不得人?
安茹心敛眉,低声道,“不是的,赵衍如何能与大人相比?我——”
怎么感觉越提赵衍解释越糟,她倏地换了方向,“许是我刚同大人定亲,还不大习惯,等我嫁过去应该就好了。”
她语气紧张,不时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好似生怕惹他生气。
——完全忘记了他故意撞她这回事。
赵卿玉看差不多了,慢条斯理地“嗯”一声,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她。
最上头一张面值五百两映入眼帘。
安茹心有些错愕:“给我的?”
他难道不知道她最不缺的就是钱吗?
赵卿玉点头。
安茹心连忙摇头:“我不用的,我——”
他打断她:“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成亲的头面要戴我送你的。”
声音温和又不容置疑。
“我无暇陪你去饰铺子订样子已是不妥,账我得付。”
安茹心微微一怔,心里浮起一丝暖意。
先前同赵衍定亲时,各种筹备都花的是她自己的钱,柳氏和赵衍也一直把“一家人不必分得那么清楚”挂在嘴上,她也就没计较过,甚至还填补了赵衍不少银钱。
赵卿玉这样,她忽然觉得对他有些不公平。
她没接银票,轻声道:“其实……一家人不必分得那么清楚的。”
以前说这句话是因为懒得计较,今日说这句话却是因为真心想替赵卿玉着想。
说完这句话,她不由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赵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