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小姐,你不要吓我啊!&rdo; 季馨在她眼前急得直晃,重叠的人影,终于唤回了她一丝清明。 &ldo;你先出去……我想静一静。&rdo; 宝锦气若游丝道。 季馨又急又忧,却也别无他法,只得推门退下,将一室寂静留给了宝锦。 宝锦将头深埋入棉衾之中,浑身都在颤抖,好似野shou众叛亲离时的痉挛哽咽。 她想哭,却流不出泪,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却最终归于颓然‐‐ &ldo;姐姐……你究竟意yu何为?!!&rdo; 痛彻心肺的低喝从被衾中闷然发出,嘶哑仿佛琴弦涩然断裂,让人心悸。 她不愿去看,不愿意去想,但思绪仍不由地回到夜间…… 从变成修罗火场的慕绡院中撤出,世子留下暗中的联络方式,便匆匆回了驿馆,宝锦仍是心怀疑虑,她不顾沈浩的劝说,趁着火势将灭,又回到院中仔细察看。 从后来的黑衣人身上,查不到任何线索,她瞥过那剑柄,却见上面依稀有字,细看时,竟有刻痕编号。 这是宫中侍卫所用的! 她脑海里顿时轰然一声,浮出了这个念头。 这一耽搁,外间已有人声频密‐‐天将拂晓,官府衙门也听到了风声,并左右街坊一起救火来了。 她不愿惹事,于是照着沈浩所说,掀开院中一块不起眼的青石板,打算从密道返回一墙之隔的翠色楼。 密道里满是灰尘‐‐怪不得上次世子弄得满身láng狈,宝锦一气走下,不过十余丈,便见了出口。 出口前方有一块丈余的空地,也不成间,凌乱地堆着些乱石,上面也满是蛛丝灰尘。 宝锦看到这些乱石,不知怎的,触弄了心中隐思,一阵悲伤从心中袭来‐‐ 幼时,姐姐锦渊最喜欢以乱石为戏,她把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摆成兵书上的各种阵法,倒也似模似样,有一次甚至把小宝锦困在其中两个时辰,直到她哭泣许久,才被人寻到。 从那以后,锦渊大为收敛,即使练习阵法,也是自寻个僻静所在,由此,也落下个看妹妹哭泣就头疼的毛病来。 宝锦想到此处,又是甜蜜,又是心酸,在这昏暗密道里,几乎落下泪来。 她轻颤了手,将那些石块按记忆中的模样一一布好,想起姐姐的言传身教,心中又是凄苦。 她摆弄妥当后,转身要走,却听身后发出轧轧轻响,蓦然惊回,却见dong壁的另一端,竟然露出了两个黑黢黢的门户来。 密道之中,居然还有密道?! 心障 宝锦这一刻真是目瞪口呆。 她注视着脚下那堆乱石,见自己无意之中,竟是照着&ldo;天地人&rdo;三才阵法来布的,这一仿照姐姐的信手之作,居然启动了不为人知的密道! 望着这两段黑不见底的甬道,宝锦的心中一时纷乱,好半晌,她禁不住好奇心,终于迈步走入。 这一段密道很是gān燥洁净,好似常常有人料理一般,宝锦手中的火折耀出光来,dong壁上镶嵌的玳瑁明珠闪着幽邃迷离的光泽。 仿佛过了许久,又好似半刻刚毕,宝锦眼前出现的,竟是三间连贯的大室。 室内甚是宏阔,第一间分类堆满了陌刀钢剑,chuáng弩,投石器……甚至连粮糙帐篷等物,也一应俱全,最后两间几乎搬空,却在角落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只jg雕而成的木匣。 宝锦望着这些沙场征战之物,心中突突乱跳,想起沈浩查帐时发现的惊人内幕,她一时烦乱迷惘,头脑里闪过无数念头。 姐姐究竟是…… 她再也忍耐不住,上前点了灯烛,打开匣子,但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三本厚薄不一的纸册。 她打开第一本,随着视线的流转,全身逐渐颤栗,双脚都几乎要立刻瘫软下来。 &ldo;这是姐姐的帐薄……&rdo; 她素手一抖,纸页翻动坠地,发出沙沙声,越发显得四周空旷死寂。 这本帐薄上,原原本本地记载着锦渊将战略辎重源源不断地卖给各方势力,尤其是乱党那边,更是独占鳌头,占了其中最重的分量。 这一笔笔触目惊心的数字,让宝锦脸上的血色逐渐消退,她撑住桌子,qiáng忍住瘫软的双脚,将三本纸册收入怀中,心乱如麻地继续搜索。 第三间最后有一道石门,打开后,她继续往前,不一会耳,眼前就出现了石门,她轻轻推开,眼前的一切极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