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语塞。一言不发看向窗外。大家以为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自觉的闭上了嘴。在商务车即将转弯,彻底从酒店附近离开的时候,温晚突然开口道:“掉头。”司机愣了一下,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温晚的脸色,没有多言,麻利找了一个位置掉头。距离温晚约定化妆的时间,还剩不到半个小时。除开一来一去的二十分钟车程,留给温晚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估计回去了也就能说两句话,可是两句话也比这样不欢而散强。商务车重新驶回停车场。房车还在原地,但是蒋顷已经离开了,只剩下趴在方向盘上补眠的司机师傅。温晚礼貌的敲了敲主驾驶的车窗。司机师傅迷茫的方向盘上抬起头,缓缓放下车窗,睡眼朦胧的打量着她。温晚说:“你好,我想问一下,坐在副驾驶的人呢?”司机如梦初醒,连忙打开车门跳下来:“老板还有事,打车去机场了。他让我把车给你开到片场,我寻思着睡一会儿就给你开过去的,既然你来了,那咱就一起走?”温晚直直看着他,似乎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司机师傅以为她在责怪自己消极怠工,连忙解释道:“老板娘,不是我不想给你开过去,主要我太困了。我昨天连夜从上城市开过来的,今天六点钟才到,这才刚睡一会儿呢。”“那蒋顷呢?”“他早上五点钟到得机场吧?”赵师傅回忆道:“反正也是六点过左右到得这儿。”那他至少凌晨两点就要到出发的机场办理登机,等于这一晚上基本就没睡。温晚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这个男人真是狡猾的要命。明明让司机开过来就行了,他非要跟着折腾一遭,还一声不吭坐在车里等她,等着她了也不说,非要搞背后默默对你好这一套。呵。温晚发出一声冷笑,他那些年的总裁剧也算没白拍。可是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过呢。她低头掩饰自己的狼狈,嗓音沙哑的向司机道了声谢,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她一转身就撞在一个结实的胸膛,熟悉的木质香温柔的将她包裹,那一瞬间,她眼泪都快出来了。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兔子。挡在她面前的男人,似乎早有预料,搂着她的腰,将她抱入怀中,狡黠的扬起唇角。“你不是走了吗?”温晚没好气道,拳头无力的砸在他的背上。“本来走了。”他低着头,温柔捧着她的脸,用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可是看到一个小朋友在为我掉眼泪,就又回来了。”“我没哭。”温晚失声否认,迅速用手背在脸上擦了一遍:“蒋顷,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他静静望着她,眼底被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温柔和宠溺填满。他俯下身,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她背过身不理他,他便又往前顷了一点儿,她鼻尖也红了,浓密的睫毛悬着未干的泪渍。“不准看。”她的头又往旁边挪了一点。“不看。”可是他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你还在看!”她气得跺脚,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忘了该怎么怼他。蒋顷哑然失笑,抚摸着她头发的手掌,漫不经心滑到她的后脑勺,温晚浑然未觉,“你不要笑!”“恩,”他收敛笑意,一本正经看着她:“不笑。”温晚将信将疑的望着他。满是狐疑。就在这时,她后脑勺的手掌猛然一收,搂着她整个人往前一靠,蒋顷顺势吻住她的嘴唇。微风轻送,吹起她滑落在脸颊的发丝和他身上木质香气。他闭着眼睛,似乎还有加深的趋势。温晚大怒,猛的推开他:“蒋顷,我还在生气!”他神态自若,淡淡一笑:“跟你学得。”每次在他们针锋相对,谁也不让谁的时候,温晚就会这种方式堵住他的嘴,可是谁会想在那种时候吻她呢?但是她勾着他的脖子,娇嫩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口,不是那种氛围也是那种氛围了。然而当他还沉溺在那种氛围的时候,她又迅速抽离,无情而冰冷提醒他只是一个炮友。“幼稚!”温晚骂骂咧咧,“太幼稚了。”他眼见微垂,似乎在认真思考这句话,“的确是不太成熟。”他还认同?温晚气得胸痛,“蒋顷,你给我消失!”蒋顷唇角一挑,他下午还有行程,十点钟之前就得从这边的机场出发,的确是该消失了。“那小朋友不准偷偷哭鼻子。”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的促狭一淡,生出一丝鲜有的不舍,“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