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冰冷的大掌摁住她的喉咙,视线她嫩滑纤细的天鹅颈上停滞。她的脖颈上登时纠缠着他的冷。舒棠吓得哇哇大哭。少年气息重重的刮过她的后颈,笑的玩世不恭:“碰见熟悉男人都叫哥哥,这是舒北南那小子教你的?”舒棠瑟缩一团。少年低低笑一声,指骨从她滑嫩的额头一路抚过耳后:“长点记性,成天没心没肺的,逮到谁都喊哥哥。”咬痕。他送她刻骨铭心的见面礼。“疼……呜呜……”舒棠疼的吧嗒吧嗒掉眼泪,泪珠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似的。可是她越是哭,少年笑的越发肆意。他暗褐色的瞳眸一瞬不眨地盯着她,视线在她身上从头到脚扫视一遍。少年捻着棉球,蘸了碘酒,轻柔地为她消毒,他垂下鸦羽似的眼睫,漫不经心地哄她:“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咦——”他暗褐色的眸盯着她:“耳朵,红了。”……当晚,薄叔叔送她去医院,医生在舒棠的脖子上喷上酒精,缠绕刺白的绷带。过了好一阵子,绷带才层层剥落,她细腻如雪的后脖颈上,从此烙下了他的齿印。自薄琊将她咬了一口,舒棠就开始怕他恨他。小时候她就经常捉弄他玩,薄琊有重度洁癖,小舒棠就抱着他的外套在泥巴里滚一圈。他就提着她的后衣领将她像小兔崽似的拎起来,面无表情的丢到卫生间。长辈们对他们幼稚的捉弄把戏头疼不已。多次阻止无果,圈子里渐渐传开了薄家少爷和一个小姑娘是仇家的说法。传闻一传十十传百,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个能治薄琊的小克星到底是谁。但这些事迹却闹得圈内人尽皆知。至今,都是长辈们的饭后谈资。后来,舒棠后脖颈处的烙印,成了外人眼中的迷。等到舒棠后来在调香界成名,眼尖的网友将她的背影放大,还是发现了她后脖颈上的纹痕。等到舒棠后来在调香界成名,眼尖的网友将她的背影放大,还是发现了她后脖颈上的纹痕。——这么多年过去,那道印记已经淡的几乎看不出来了,可还是被八卦的网友们扒了出来。“啊啊啊!棠棠脖子后的纹身是专人设计的吗?”“我吹爆!气质太美了!像一对翩翩起舞的小丝绒。”“仙女姐姐会跳天鹅舞……想看!”顶级调香师舒棠的“纹身”被疯传,网友们都认为这个纹身有特殊含义。疯狂吹嘘她颈上的纹痕,是高雅艺术的象征。昨天的调香师颁奖典礼上,媒体蜂拥而至。“舒小姐,你背后的纹痕有什么特殊意义吗?”刺白的聚光灯一束一束的打在她脸上,黑压压的摄像机镜头里倒映着她从容不迫的涵养。千万双眼睛聚焦在她身上——她却笑着,摸了摸后颈:“没什么特殊意义,小时候疯狗咬的。”……—此刻,长大后她的仇家抿着薄唇,唇角微微上挑,追究她的责任。他身材英挺,宽肩窄腰,多年未见似乎长高不少,英伦式五官立体迷人。舒棠看着这张俊脸上挂着寡淡的笑意,她如瀑的长发下纤细的背脊发凉,手心沁出细薄的汗滴。他在等待她的回答。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怂!她好歹小时候也赢过他几次,长大后同样不能输!这样想着,舒棠觉得自己的气势足了几分,直了直身子。此刻,他们俩的位置很是暧昧。在外人眼中,像极了男人将小姑娘摁在后备箱深吻。他高大的身躯将她堵在宾利后备箱内,温热的鼻息铺洒在她的脸上,温度不断攀升。舒棠撇撇嘴,微弓着细腰,试图从他胳膊下的缝隙处蹿出去。薄琊眉一挑,轻轻歪了一下身子,小姑娘差点直愣愣的撞到他的胸膛上,鹿眼气呼呼的。她仍旧在生气,小耳尖泛红:“薄哥哥,放我下来嘛。”真像一只小兔子。薄琊克制住想要揉一揉她的小耳朵的冲动,长臂撑在车厢两侧,鼻尖凑近了一些。“薄-哥-哥?”他尾音故意拉长,咬字清晰,嗓音沉沉浑哑,带了些散漫缱绻的意味。“不叫疯狗了?嗯?”这个“嗯”字咬得丝丝凉意,直击她的心脏深处。小姑娘似乎受到惊吓,肩膀抖了抖,稍稍往后缩了缩。“不叫了。”舒棠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那时出席调香师颁奖典礼,本来就不是什么盛大的活动,仅有几家户外媒体实时转播。媒体们的问题本就无聊又重复,还总爱抓着她背后被网友吹上天的疤痕不放,非要探究个所以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