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轶则笑道:&ldo;老高,以你的定价来讲,豪饮可得带上支票本来才行。&rdo;&ldo;轶则喜欢拿我当奸商宣扬,别相信他。&rdo;高翔招呼他们到品酒室坐下,这里装了通风装置,没有酒窖中那种奇特的气味,装修没有楼上的柔靡气氛,而是偏向简洁硬朗,一看就是男人喝酒聊天的地方,很少会有女性涉足。服务生给他们端来红酒,傅轶则晃动酒杯,嗅一下味道,&ldo;你新进的这种酒橡木气息很特别。&rdo;&ldo;按那边酒庄的说法,这种酒经上好的橡木桶贮藏了四年,你真应该来替我开酒吧。&rdo;高翔转头对司凌云说,&ldo;你知道吗,司小姐?我有过敏性鼻炎,对气味很不敏感,完全讲不出红酒关键微妙的味道区别,靠卖酒过活简直是阴差阳错。&rdo;司凌云喝一口酒,&ldo;有什么关系,知道它好喝,值得定什么价卖出去就足够了。&rdo;高翔笑着点头,&ldo;有道理。你们随意,我先失陪了。&rdo;他走后,傅轶则倒另一杯酒给她,&ldo;试试这种,有香瓜和蜜桃的味道,应该是女孩子喜欢的口味。&rdo;她一口喝下去,&ldo;还行。&rdo;&ldo;你是标准的实用主义者。&rdo;傅轶则好笑地看着她,&ldo;不肯为你不感兴趣的东西费任何脑筋。&rdo;她点头承认,&ldo;所以我妈从小让我学钢琴、学跳舞,全都是白费功夫。&rdo;他接过她手里的酒杯放到一边,搂住她,&ldo;我是不是得庆幸,你对我仍然有兴趣?&rdo;她打一个呵欠,&ldo;傅先生,女人要对你发生兴趣,实在太容易了,重点是不要被这兴趣困住,不然你会先失去兴趣。&rdo;他似笑非笑看着她,&ldo;所以你对我追求你这一件事得出了结论:尽量克制对我的兴趣。&rdo;&ldo;我不需要克制什么,比如有一件事,我就很有兴趣知道,既然你朋友开着酒吧,卖的又是你喜欢的红酒,为什么你有一段时间常常去阿风那里?&rdo;他没一点迟疑地回答,&ldo;我想碰到你。&rdo;跟往常一样,他总能坦白得不落下风,但是她仍然不解,&ldo;你怎么知道我跟阿风是朋友。&rdo;&ldo;五年前,你留了一张cd在我家,主唱就是阿风。&rdo;她记得那张cd,更记得她离开他家的情形。流年逝去,旧事随风,眼前竟还是他,她怅然若失。他眯起眼睛,警告地捏她的下巴,&ldo;不许想你的前男友。&rdo;她苦笑着,&ldo;你可把我想得太多愁善感了。&rdo;&ldo;刚好高翔认识阿风,而且对这张cd也有印象。我回来后,他带我去了阿风的酒吧。&rdo;他放开手,半带调侃,半是认真地说,&ldo;你看,我怀念了你这么长时间,又这么用心重新遇见你。你居然不感动吗?&rdo;她看着他,隔了一会儿,顾自笑了,&ldo;对不起,我的心不够软,没那么容易被感动。而且我认为,&rdo;她拨弄着他衬衫纽扣,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他,&ldo;你的目的是征服,不是感动我。&rdo;&ldo;被征服和被打动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你只是不打算让我轻易得逞而已。&rdo;&ldo;那多别扭。我只打算好好享受这个过程。&rdo;他好一会儿没再说话,她窝到沙发里,调整着身体,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却没法放松下来,这些天看的案子如同过电影一般在脑海中回放,那些案子比她相象的更复杂,不过她并没有找到韩启明预报的大案子,始终无法松驰下来。她不知道出神了多久,再看傅轶则时,发现他仍在喝酒,神情淡漠地看着前方,似乎也在想什么想到出神了,面前摆的酒瓶已经空下去大半。&ldo;喝了这么多,你待会儿不要开车了,让我来开。&rdo;傅轶则没有回答。她也不多说什么,翻皮包找出笔记本和笔,匆匆记下刚想到的几个疑点,准备明天到办公室再重新看一下几个案子。&ldo;我们走吧。&rdo;他突然站起了身。======以下接出书版========司凌云与傅轶则上去,跟高翔道别,走到门口,一个高挑的女郎已经站在那里,正是在台上演唱过的可可。她卸过妆,换下了演出时穿的亮片晚装,穿着t恤、牛仔短裤加平底鞋,手里拎了个大包,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向外张望,她一转头看到司凌云,马上认出了她,跟她打招呼,&ldo;嗨,你好。还记得我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