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眼前的光明骤然消失。顾知山左肩受伤,右手捂住她眉眼,口中低声警告道,
“血淋淋的怪吓人的,你一个姑娘家可不去,若是吓坏了,夜里我不在,可没人哄你。”
谁,谁要来着。
月容脸颊红润,虽男人不让她,可也约莫能猜出来是什么缘故。
赤霄剑铁筑而成,千锤万击才有一把,可到底是杀人的利器,若有铁锈等物附着其上,夏季炎热,万一伤口发脓,只怕顾知山性命难在。
父亲说,遇到这种情况,为了安全,要把伤口边缘的腐肉清理干净。
只不过,当年柳道南为青州知州,把军中闲话说给妻女听,多年后,竟在这种情况派上用场。
而硬生生剜去血肉,又是何等残忍的场面。顾知山这是心疼自己,不忍心让她到这样的场面。
果不其然,空气中血腥味越发浓重。月容甚至能感觉,顾知山遮盖住自己的手掌微微发抖,男人嗓子微哑,偶尔发出一两声闷哼。
怎么不上麻药,大夫直接就下手
月容心底疑惑不解,也不由问出声来。正在处理伤口的府医动作一顿,见自家姑娘似是懵懂,把太傅吩咐那句咽回去,转而夸奖起男人,
“肃毅侯身子素来康健,今日所受之伤,不过寻常一半,侯爷定是能扛过去的。”
顾知山平时身上有伤疤吗月容真的不知道。
新婚第二日黎明,她一心想着后路,男人又瞬间披了衣裳在身上,自然是没发现。
至于后面那一次,月容也只觉得酸涩委屈,夜幕沉沉并窗外瓢泼大雨,更是不清男人身上半寸肌肤。
他把她的干干净净,从头到尾不知吮过多少次,怎么自己,反倒是没瞧过他。
没来由的,月容心底起了几分不公平。
顾知山额角汗滴滚落,气息越发沉重。外有不知从何处来的西洋药物撒上去,粉末刺鼻,整个内寝皆是苦辣气息。
裹上绷带,带血里衣仍旧穿在身上。顾知山谢过府医,才慢慢松开遮住月容眉眼的手。
缓慢眨眼,光明又回来了。
床榻之上,男人刚经过一番苦战。额角仍旧残留汗意,眉目深邃,着月容的时候竟有几分满足。
喉结混动,往左侧去肩头绷带绑的结实,血色中衣仍旧半遮半掩,隐隐可见褐色肌肉,随着呼吸欺负,格外
让人食欲大增。
月容垂下眉眼,调整男人腰后靠背。而后,不发一语,葱白手指便往男人胸口戳去。
没等撩开衣襟,便有骨节分明的大掌握住月容细嫩手指,握回自己唇边摩挲,言语中喘息犹在,满是宠溺,
“乖,等我好了,再给你。”
哄的一下,月容耳垂也沾染了胭脂颜色。
这男人说话忒不要脸哪个,哪个想要了
她,她就是想男人身上,是不是像府医所说,到处是伤疤。
左手被握,右手上前,月容面对男人,半趴上去,先是轻碰了下受伤的左肩头,而后,溜溜达达来到男人喉结处,脖颈往下几寸,便是他不让自己碰触的禁区。
见男人抬起受伤的左手又要拒绝自己,月容索性半趴在男人身上,小心翼翼避开肩膀,口中警告他,
“你不许推开我,我就,不做什么。”
佳人难得的霸道,香软气息沁入肺腑,许久不见佳人,几乎是瞬间,顾知山便觉得泰山拔地而起。
喉结急促滚动两下,葱白手指越发贴近唇瓣,他喉间似是压抑了什么,最后只化成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