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放总算会意了,他咧着嘴一脸笑,将四肢往外一摊,摆成一个「大」字型,慷慨
就义地对她说:「既然如此,全凭娘子您处置了,但先让我再告诉你几件重要的事。」
他说着又直起上半身,继续道:「我想,我已比昨日更爱你一些,却又铁定不及明天来
得多,而这种感觉会与日俱增,会愈来愈严重。」
「很好。因为我也是觉得自己比前一秒更爱你一点,却又绝对不及下一秒来得深,
而这种感觉分秒必『增』,愈来愈沉重。」
「换言之,你真的爱我?」
「我真的爱你。」
「没骗人?」
「骗你是海狗。」
他开始学海狗的叫声,然后呻吟地问:「海狗怎么叫床的?」
「不知道,你要去问母海狗!」
「等等,你知道雄抹香鯨的性器有多长吗?」
「我又不是雌鯨,怎么会知道?」
「你想知道吗?」
「不想。」
他假裝没有听到。「太棒了,最短的起码有三公尺那么长。」
「你瞎说吧?」
「谁瞎说,我以前的一个女朋友是海洋生物学家。」
那绫不答腔。他再度开口,「你知道雄獅要交配几次才会让母獅受孕?」
「莫非齐先生你曾经又有女朋友是动物学家?」
「没那么高档,只是兽医而已。」
那绫听到这里,轻唤他一声,「齐放。」
「嗯?」他的声音难得紧张地抖着。
那绫没想到他这个大情圣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只好抱着他硬邦邦的肩头,转移他的
注意力。「让一个女人主动爱你并不等于上钉床好吗?请你放轻松。」
「既然你这么坚持,我这回真的全凭你处置了。」他躺回椅上,十指互相交握在胸
前,一副让牙医摆布的模样。
那绫后来发现,要驯服他接受自己,不仅要具备孟母三遷的耐性,更要有亚马逊女
战士的勇气。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她没料到,他这只炫酷不群的丛林黑豹竟也
有如绵羊低头服膺人的时候。
凭着这一点,她更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