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惊喜道,“怎么?你见过?”乞丐点点头,“见过。一个月前见过。七个外地人。画像上的这个人似乎是个少爷,有个小厮跟在身边。还有一个长的很壮实的人。”卖鞋子的大娘说画像少了一个人。这乞丐也说是七个人。这第七个人到底是谁?刘管事紧皱着眉头,从怀里掏出半吊钱,全都放进地上的豁口碗中,“你还知道些什么?都说出来。”乞丐大喜,一边谢道“好心人长命百岁”一边手脚麻利地把钱揣进怀里。还一脸防备地向四周打探。“我看到这几个人去了清风客栈。后来就再也没看到过他们。”“清风客栈?”刘管事皱着的眉头一直就没松开过。清风客栈不是个破客栈么。少爷怎么会去那种地方住宿。难道手里的银子用完了?可少爷信中压根没提过钱的事。刘管事招呼一声身后的小厮,准备往回走,“走,咱们去清风客栈打听打听。”“好心老爷,好心老爷。”大乞丐赶紧拦住他们,“你们别去清风客栈。那客栈在我们这邪乎的很。本地人没人去那。就没人见过有外地人第二天从那里走出来的。”驼着背的大乞丐望了一眼福云客栈里眼神异样的大堂伙计,继续开口道,“和那个少爷一起来的人里,有一个我见过几次。他似乎和清风客栈有什么关系。我瞧见过他两次领着不同的人去清风客栈住宿。”“好心老爷。我听说,清风客栈里卖人|肉|包子。”刘管事问道,“官府怎么不去查清风客栈?”驼背乞丐摇了摇头,“查过,什么也没有查到。要不怎么说邪乎呢。”听了乞丐的话,刘管事心里忐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少爷不会被应该不会!刘管事念叨着的少爷此刻正一手持着□□在雪地中奔跑。夜里,天空刚飘起雪花时,北方的毛子突然出现,袭击了大梁朝的北疆军营。安康他们这群没上过战场的人,刚套上衣服就被人撵着到处跑。安康手里拿着长矛,没命地往前跑。周围嘈杂纷乱,全都是四散奔命的人。黑夜中只有几个火把亮着,安康不知道,从帐篷里一起跑出来的伙伴们,现在还是不是在他身边。他不敢停下脚步寻找,加上这漆黑的夜,根本看不清人影。没命地跑了大半夜,实在是跑不动了。安康才扶着膝盖停下好好喘上几口气。他咽了口口水,剧烈喘|息过的嗓子被口水腌的发疼。“安康?”安康回头,在黑夜中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人影,“子澈?”“是我,安康。”陈子澈循着声音摸过来。他两手空空,长矛早在逃跑中因为碍事被他扔掉。陈子澈摸到安康的胳膊,终于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其他人呢?你看见了吗?”“没有。”陈子澈扶着安康的胳膊,弯着腰大喘气。“毛子不怕冷么,下雪天跑来打仗。”“谁知道呢。”安康摸索着一把牵起陈子澈的手,“咱两一起走,别走丢了。”直到被安康拉着往前走了一步,陈子澈才反应过来。安康的手异常地热,手心还有汗。幸好现在是黑夜,安康看不见他异样的表情。安康一边走一边叨叨,“吓死我了。啥事没干,帐还没打呢,咱们就让人跟撵猪似的撵着跑。”“咋就跟撵猪似的?”陈子澈不明白安康的的比喻,“咱们这里谁是猪?”安康切了一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索性不接话茬。“这个天啥时候亮。我的棉鞋都湿透了。”“也不知道这雪积得有多厚。”“别咱们的领头都被杀光了吧?那咱们干脆跑回余阳吧。”“唉,也不知道我家里有没有找我。”“我爹是县令,我舅舅是连州巡抚,应该能有关系找到我们吧。”陈子澈被安康牵着,一路听着他不停地念叨。一会儿军营的事,一会儿家里的事,一会儿又要商量天亮后怎么去找虎子、邱源他们。“安康。”安康问他,“咋?”“我喜欢你。”打仗可真是可怕。他们还没去战场,就要为了逃命奔波一整夜。陈子澈索性把话挑开了,他怕不说,万一他们哪天死了,就没机会说了。安康:?安康没有放开他的手。这个时候,命比什么都重要。“陈子澈你认真的吗?”“你介意吗?”“不是很介意。”“会恶心吗?”“不会。”“会喜欢我吗?”这个问题安康没有立即回答,沉默地拉着陈子澈在黑夜中行走。作者有话要说:写到感情戏了。发展的极为缓慢的感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