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琛这一觉睡得深沉,童悦是什么时候走的他都没察觉。他看一眼表,九点半,这应该是一个多月来童悦怀孕了宋家大门口停了两辆轿车,一辆后备箱大开,司机正在往里面码行李。(宋立宇一个人孤单坐在大厅,宋伯远走的时候一眼都没看他。太过失望,字言片语都是多余。秦淑兰扶宋伯远上车终究还是折返,不管他做了多少错事,在母亲眼里,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犯了错误不愿承认的孩子。宋立宇冷漠抬头,“要骂就骂痛快,下次就没机会了。”秦淑兰眼中都是内疚包容,“你还有一个疗程的中药,我熬好了用密封杯放在冰箱,一次三勺温水送服。厨房橱柜有冰糖,怕苦就加两块。西药放在你床头柜,红瓶一次一粒,一天三次,蓝瓶一次两颗,一天两次。我给你调了个闹钟你按时间吃就好。我们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秦淑兰说完,还想再多嘱唯他几句,他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所有的话都咽下去,红着眼圈转身。宋立宇抓紧轮椅把守,张嘴,妈已经叫出来,发不出声音。门口汽车引擎发动,他摇动轮椅要追,不要丢下他一个人。过门槛的时候轮椅被卡住,他使蛮劲整个人给轮椅摔下来。两辆车陆续开走,声音越走越远,整个房子都安静下来。宋立宇就那样躺在冰凉大理石地面,心空得可怕,像是一夜之间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人。不应该是这样,这么多年,折磨他的宋立琛终于被他打败了,他已经把宋立琛狠狠踩在脚底下,他不再是宋立琛的影子,他解脱了。为什么心里这么空,这么难受,这么害怕。有人按门铃,他艰难从地上爬到轮椅上,花了很长时间,门外的人就耐心等着。宋立宇打开门,是个陌生女人,年近五十,穿着朴素没什么特别,额头有颗痣。“你找谁?”宋立宇冷声问。“这是宋立宇先生家吗,我是新来的阿姨,我姓孙。”女人自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