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玫的婚事,本就是三房欠了苏钰的。
洪婆子不敢再说,只是侍侯着关氏穿好外衣。
苏震岳住的知春堂在侯府前院,离关氏的住处十分遥远。关氏心知过去是挨骂,也并不着急,慢悠悠坐车过去。
等她坐车到了,苏天佑也是刚到。两人院门口撞上,相视一眼,却是各自进去。
“你们俩是不是脑子摔坏了!!”苏震岳直接骂了出来,“玫姐儿不懂事,你们也不懂事吗。苏家的女儿就这么贱,非得如此上赶着,把祖宗八辈的脸都丢尽了!”
小孩不懂事,行差踏错,长辈要是真为她好,就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而不是如此纵容她,为了一个男人,把老脸都丢尽了。
生平第一次,苏天佑对于苏震岳的指责没有反驳,而是低下头,道:“此事都是我的过错,教女不严致使她犯下大错,我无话可说,任凭家规处罚。”
说着苏天佑跪了下来,低头忏悔。
关氏不禁看一眼苏天佑,也跟着跪了下来。
夫妻俩如此一跪,苏震岳倒是愣住了。
父子俩杠了三十年,这是苏天佑第一次下跪低头。
“老三,你素来精明干练,为什么会做下如此糊涂之事!!”苏天华不禁说着。
男女之间也就那点破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把苏钰和贺英的婚事退掉,苏玫另寻婆家,事情也就过去了。
现在把苏玫嫁给贺英,情况就完全不同,等于把屎吃了下去。
虽然时间久了,也能消化掉,但是这个过程极其恶心。
这个道理,苏天佑不可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个孽障,己有身孕……”苏天佑声音微颤,悲伤又绝望,“我与关氏商议过,落胎伤身,还有可能致使不孕。为了嫁贺英,那孽障己经疯魔,若是不如她意,只怕寻死觅活,性命堪忧。我总是她的父亲,不管如何,还是想她能活着。”
为人父母,没能教好苏玫致使她犯错,若是再因为这个错,要了她的命,或者造成重大伤害,他与关氏只怕夜不能寐,一生难安。
“都是我的错,没能教好玫姐儿。”关氏哭了出来,“请老太爷责罚。”
饶是苏震岳和苏天华武将出身,性情刚烈,此时都说不出话来。
苏天佑继续说着,“我保她性命,遂她心愿。为她丢尽家族脸面,己是我能做的极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此之后苏家再无此女。”
“唉……”苏天华一声叹息,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叶峰和苏邑没让他闹心,但对于家务事如何闹心,他是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