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金殿门口,梁王不好闹得太过,见那侍卫知机,训他两句便放他进了大殿。
他并没立刻离开,转过身来看那侍卫顿儿也不打地找到福安,福安看过令牌之后跑进内殿,片刻后,亲自领着人朝皇宫门口的方向去了。
是谁?能让福安冒着触怒皇帝的风险进殿禀告?那人此来又所为何事?为何那人会有皇室中人才有的玉牌?
梁王心里打了个突,悄然对谨华殿外站着的那人使了个眼色。
…………
城外
顾敬远支开杜氏,又想法子将顾夫人跟阿青支走,与皇帝派来的侍卫密议片刻,抱着江月儿坐在车里,等待着将要到来的暴风雨。
一刻钟前,江月儿跟他说:“不要去抱月观。”
他想想这场巧合得不能再巧合的风寒,还有江月儿总也好不了的病,心中一惊:难道有人会在去抱月观的途中埋伏?
如果当真如此,母亲,阿婶,还有江家那些仆人们自然不必去送死,可月妹的病,如今抱月观已经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不去怎么能成?
心念电转,他立刻作好了安排。
现在还在大路上,再转过前面那块油菜花田,就正式转向了牛头山的方向,那里的人烟也该稀少下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江月儿脸上的烧红好像褪了些,嘴里也不再哼哼唧唧地不知在说什么,叫人听得着急。
他拿开帕子试了试江月儿额上的温度,温度果然凉了些,刚要拿开手,便看见怀里的这个姑娘细声哼哼着蹭了蹭他的手掌。
他试探着叫了声:“月妹?”
江月儿睁开眼睛,还眨了眨,双眼中盛着的是这几日他未曾见过的灵动。
“这是哪?”她的声音还是有气无力。
顾敬远强抑激动,他从下了考场开始,这是第一回见她这样清醒。他道:“还在京郊。”
“京郊?哪里?”江月儿蹙起眉头。
顾敬远以为她病糊涂了,解释道:“你忘了,你病得厉害,我们带你去牛头山寻抱月观的观主瞧病。”
话音一落,顾敬远就见这个先前还病得好像只剩一口气的丫头霍地坐起来,睁大眼惊声道:“什么?你说我们这是去哪?”
“牛……牛头山,抱月观,怎么了?”顾敬远被她突然生龙活虎的模样吓一大跳,哽了一下:她这是好了?不是,她这也好得太快了吧!
江月儿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我不是说别去抱月观吗?你这个笨蛋!”
“怎么了?”看她摇摇欲坠的模样,顾敬远倾身过去扶她一把,示意她小声些。
偏江月儿一病病得头也昏了,只以为他又犯了犟劲,急得一个扑身,被这人抱了个满怀。
顾敬远还没来得享受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滋味,就听这丫头附在耳边说了一句话:“抱月观不对劲,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