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唇红齿白,一个意气风发,明明看上去是两个少年,可明鸢却觉得竟然也挺般配。
总归,叶衾喜欢的是男子,不喜欢她。
“为什么不进来?”本就冷清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更加低沉。
陆允时一打开门,入目就是余安紧紧捱着叶衾,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比余安高出大半个头,听见开门声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的动作,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面朝着叶衾,却是看着余安问出那句话,“为什么不进来?”
余安顶着头顶那道存在感极强的眼神,错开叶衾的身子,抬脚向前,在距离陆允时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垂眸出声:“烦请陆寺卿挪一挪您的身子。”
此话一出,陆允时抬起欲扶她的手僵在了半空。
分离的几日,他只见过余安一回,送药都是放在外室的小桌上后就离开了,为的便是二人好好冷静下,避免冲动之余说出些不可挽回的话来。
那日回去后,他一个人坐了一夜,被狠狠伤到的那些话一直在心里盘旋,久久不散。
二人无声冷战了几日。
直到今日,余安的态度似乎比那日更为疏远,开口闭口便是“陆寺卿”。
陆允时沉默地佁然不动,余安僵着身子站在对面,二人之间的对峙气息太过强烈,强烈到反应缓慢的叶衾都察觉出来一种怪异。
大人和余安,似乎在吵架?
想到那日在街上时,被陆允时逼问出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余安莫非大人是因为这个,替明鸢抱不平而怪罪余安?
还是明鸢往前走着,扶住余安的手臂,她能瞧出余安脚上应该是受了些伤的,“大人,余安伤应该还未痊愈,我来扶他吧。”
余安被搀扶着走到桌旁坐了下来,向明鸢投去一个感激的笑容,却从明鸢的神情中看出了几分勉强和排斥。
她皱了皱眉。
无声地环视着屋内的三人,气氛如此的诡异,余安感觉在她被囚禁的这些时日里,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余安双唇轻启,“我没有杀孟纸鸢。”
她垂着眸,看着交叠在腿上的手,忽然,一旁传来一个声音,直直撞入心里。
陆允时道:“我知晓。”
指尖一瞬间收紧,掐得白皙手背露出红痕。
余安抿着唇,心里的某根弦在陆允时的一句话中松动,摇摇欲断,终于还是被她忍住了。
她暗暗压了好久那股酸涩的感觉,平静地抬起头看了过去,看着那双冷清的眉眼,“是吗?”
不待陆允时回应,又道:“在小院时,孟纸鸢同我说了事情的部分经过,但仍有所隐瞒”
良久过后,余安将那些事情的经过尽数说了出来,但说到孟纸鸢死因时,顿了顿。
“孟纸鸢附骨毒深难消,顾淮给她下了毒,若没有定时喝下暂时的解药就会毒发身亡,当日我们出逃时,她没有喝药。”
叶衾越听越激愤,顾淮顾世子他当然有所耳闻,他为陆允时查案,知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道貌岸然心狠手辣。
“这个顾淮太过分了,竟然如此狠毒,下毒害死了孟纸鸢,这下天和医馆的命案怕是要石沉大海了!”
陆允时担心的正是这里,他吩咐叶衾和明鸢去小院继续找找别的线索,屋内只剩下了他和余安两个人。
屋内静谧到能听清双方的呼吸声。
余安也撑着桌子站起来,服了服身,“属下告退。”
转身时却被拉住了手臂,温热的掌心贴着余安有些凉的皮肤,手臂不自觉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