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了一个又一个客,下身疼痛到麻木,唯有鲜血哗哗的流,客人惊觉,咒骂她太脏,要抽身离开,却见柳明彻恍惚的一笑,抓紧他脚腕:“爷,给了钱再走。”
日复一日,柳明彻死不了,只能用力活下来。
裴少闻来找她的那日,春光明媚,小金窟里黑了三年,柳明彻太久未见过光,乍一见到,竟被刺的睁不开眼。
许久之后她才适应,看清眼前人,脑子竟像是有些生锈般:“少闻,你也是来……”
只听裴少闻通红着眼,哽咽道:“明彻,我来带你走。”
小金窟被一把火烧了,柳明彻面目全非,被烧的只剩一副白骨。
皇上大怒,下令彻查,但还没查几天,元稹竟主动现身,说是自己所为。
皇上问他为何,他答道是因太恨柳明彻,她犯了欺君之罪,皇上应该直接将她处死,而不是只将她囚禁起来。他觉得柳明彻不该继续活着,故而一把火烧了小金窟。
文宗很生气,元稹哪里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罚,有时候,死不是罚,活才是。
重惩一个元稹十分简单,可是彼时,元守为大梁立下赫赫战功,位高权重,文宗极倚重他,权衡利弊之后,只关了元稹一月的禁闭,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自此后,柳相和小金窟成为了大梁朝堂上的禁忌,臣子们小心翼翼,谁都不敢再提起。
“明彻,你放心,我会安顿好你的,从此之后,换掉这张脸,世间就再也没有柳明彻,我会让你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的。”
他待她这样好,可是,她能给他什么?
柳明彻恍惚的说:“景之,真的,我只有这个,可以回报你了。”她又要去解开自己的腰带。
裴少闻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许她再动,哽咽道:“不,明彻,爱是不需要回报的。”
柳明彻完成了换脸,她痛的冷汗连连,咬破了嘴唇,可是自始至终,未出过一声痛呼。就像在小金窟中,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在无数男人的□□被折辱,可是,她从未出过一次声。
他们打她耳光,骂她是个木头,但是,她不愿,她就是不愿!
原来的柳明彻已经死了,而一个新的柳明彻活了下来。
从今以后,柳明彻不愿做的事,没有人能强迫。柳明彻要做的事,没有人能阻止。
柳明彻成为了蔺右承,第二年科考,她再次报了名。
裴少闻一开始十分吃惊:“明彻,为何还要回到朝堂?我可以保你一世安宁无忧的。”
柳明彻却顶着这张新的脸温润一笑:“不,少闻,我不愿靠你的施舍过一辈子。”裴少闻急道:“我对你不是施舍!”
“是,我懂,”柳明彻柔声说,“可是,我有我的抱负。”
“皇上那样待你,你不恨他吗?你还愿意尽心尽力辅佐他、匡扶大梁吗?”
柳明彻笑说:“少闻,我此心从未变过。”
三年后,文宗做出攻打燕国的决定,已爬上相位的蔺右承推荐6寅为大将军,又一力推荐裴少闻为粮草押运官。
但就在裴少闻整装待之际,蔺右承来见了他。
裴少闻已许久未唤过他本名,此时,行礼道:“丞相。”
却见蔺右承靠近他耳边,柔声说:“景之,我要你帮我。”
得知柳明彻的计划,裴少闻是几近崩溃的。她怎能这样做,怎能和燕国密谋、意图灭亡大梁!她要置皇上于何地,更置大梁百姓于何地!
柳明彻却冷笑:“皇上?自此当年他将我打入小金窟,柳明彻心中,就再也没有皇上。”
“至于天下百姓,”她沉吟许久,最终说:“历来改朝换代,终要经历一番战乱之苦,可是,此时所有的苦难,都是为了将来能够永恒的不苦。为此,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裴少闻痛苦道,“当日手捧圣贤书,我所立下的誓言便是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裴少闻为天下万民而生,也愿为天下万民而死,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他们的事!”
他拒绝的这样坚决,柳明彻却并不意外,裴少闻仍旧是她认识的那个裴少闻,她甚至有些欣慰。
但是,裴少闻必须为她所用。
“景之,这天下万民,包不包含我这样心怀大志、却报国无门的女子?”
裴少闻一愣。
柳明彻柔声道:“依大梁之势,恐怕再过一百年,女子也不会有在朝堂上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