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韩爷。”柳千双手微微用力将韩殊压回原地。“别这么焦急,我这个消息一定会让韩爷满意的。”弓着身子的柳青腰挺直,收敛的脸上的娇笑。“我知道地产王开的建筑图纸和纳税单,我只有一个条件,从他手里救出我的家人。”韩殊不禁摩挲起左扳指,眼里荡起层层涟漪。……救出他的家人韩殊和王开有深仇大恨,在她身受重创时王开落井下石,让韩家损失惨重,两边的仇就结下了。“成交!”韩殊不假思索,坚定不移。同天晚上,颜卿看着桌上散乱的照片,其中两人举止亲密、动作熟稔。韩殊虽没主动,但并没有拒绝。颜卿掀开薄薄的眼皮,一双潋滟的春潭乍暖还寒,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两根手指夹起一张照片,“噗”的一声打火,将其点燃,在眼前化作灰烬落下。诸如此类的事情连续发生了好几次,外面的流言蜚语四起。“啧啧,果真是旧不如新,管你美若天仙还是貌比潘安!”韩殊裹着厚重的大衣,冒着风雪行进在小路上。他很久没下厨了,今天兴致突然就来了,不过运气不太好,道中与柳千狭路相逢。“这不是颜少吗?稀客啊!百八十次才得以见你一面,最近爷待你那儿的次数还不如我那吧?”柳千突然捂住嘴。“我不该这般说的!”末了又娇笑起,声音甜蜜黏人。对于这般装模作样的挑衅,颜卿冷眼旁观,不怒不悲,小脸冻得微紫。他还不屑于这般如女子与他人“宫斗”。颜卿笑得醉人,即使一副病容也丝毫不减颜色,眉间上挑,朱唇含珠,美得热烈、美得动人。一身美人骨遗世独立。我腻了不可否认,柳千也很美。明眸皓齿、肤白腰细,行动处一生魅人气质,只可惜对于男子便是阴柔。他年纪未满二十,身上带着的媚意硬生生破坏了少年的清纯与自然。美人在骨,不在皮。他这副皮相可惜了,没生在美人骨上!所以说:骨美贵,皮美俗。两人压根不能相提并论。“喂,我说韩爷给我罢了,反正人都不稀罕你了!”了字还没落完,柳千身体失衡直往外倒。颜卿利落几脚便令柳千身卧地上,不得动弹。还是太嫩了……柳千眼神惶恐盯着离自己的脸仅有一尺的脚板。颜卿抬起脚往那张艳丽的脸上压去,当看不出那灰头土脸的人时才满意地收回。他掏出纸巾将自己的鞋尖擦得锃亮,手一松,纸巾便遮盖住柳千的面容。颜卿居高临下,眼神倨傲:“就你?也配!”颜卿傲慢离去,留下柳千独自在雪堆里挣扎。他才不会在意所谓的后果。很多人都看到柳千的狼狈样了,大家兴奋的猜测颜卿什么时候会被爷扫地出门。迟迟不见任何动静。厨房去不成了,颜卿没那兴致了。他手里拿着剪刀,低下头,极细致的修剪花枝。花叶一簇簇离开枝头落向地面。一刻钟后,来问罪的韩殊姗姗来迟。当目光触及那道单薄似纸的身影时,她冷静的眸光狠狠一滞,手又不自觉攥住耳钉。“来啦!”颜卿没抬头,听脚步声认出她。他的声音被风吹散,像招呼一个熟稔的朋友,只不过语气不再欢腾依恋。“你怎么遇到柳千的?”韩殊话里有责怪。“呦,您说他没长腿,还是我没腿?”颜卿像是被逗笑了,放开花坛,直视韩殊。韩殊整个人风尘仆仆,一看便知是匆匆赶回的。是啊,这得多宝贝啊!颜卿眼睛深深被刺痛了,他眼睛一闭,吸一口气,继而睁开。“别和他有牵挂。”韩殊眼里认真巨增。一向对自己的百般爱护,如今分给了别人。这得多担心!他就是只毒蛇猛兽,让她避如蛇蝎?对啊!他还真忘了外面的传言,他本就善嫉专横。“我想搬出去,韩殊,我腻了。”厌倦了这种提心吊胆、不得安宁的日子。颜卿有不舍也有释然,他二十五,不是小孩子,再玩小孩子那种把戏?他累。初见,韩殊的话犹在他耳畔回荡:你愿意,便住。颜卿与韩殊擦肩而过,几步远后停下,眼眶瞬间红了。他在等身后人的答案。只要她挽留,他就舍不得走了。哪怕一个字……“好。”良久,仿佛酝酿了上千年的两字从颜卿嘴里坠落。颜卿身体一颤,手上青筋暴起,咬着牙疾步离开阳台。韩殊未曾弯下的腰低了点,半张脸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察觉到耳边传来钻心的痛意时,她才放开充血轻重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