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我怎么舍得。”韩殊怎么舍得!“咱俩说好了。”颜卿像得到糖果的小孩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浅笑,两眼一合昏迷过去了。“韩殊,如果我先遇到你,你喜欢的会不会是我?”一旁沉默无语的柳千开口了。“不会,我只要颜卿。”韩殊鼻尖抵着颜卿脉搏微弱的颈部,脱口而出。柳千笑容悲戚:“你一开始就察觉我是王开的人吧?不允许我接近颜卿也是为了保护他,是吗?所以的所有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本想杀了你的,没想到却爱上了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柳千闭上眼,当韩殊还是他这般年纪时,他亲眼看见韩殊将他的父母带走,而后便传来他父母双双遇难的噩耗。那时起仇恨的种子便在他的心底生根发芽,直至长成参天大树。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人的呢?也许是睁开眼见到她的第一面,亦或是目睹她对颜卿专注真挚的目光。他才发现,原来这个看似冷漠无情、杀伐果断的女子,心底也有柔软的一面。韩殊垂下眼睫,周身的气质愈发幽暗。车来了。韩殊小心把颜卿抱起,在踏进车子的前一刻,她停住脚步。“这个秘密本该被带入地下的,既然你想知道,我便成全你。我不是你的仇人。你的父母是军方安插在暗地里的卧底,他们的牺牲大部分该归咎于你,因为你他们暴露了身份,然后——”韩殊双目和上:“王开将其围困,壮烈牺牲了!”“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父母明明是——!”柳千说不出话了,往事里各种端倪尽现。那位每月晚上会来家里坐会儿的叔叔、父母那天前对自己说的话。没有把真相告知柳千,一是不想让他受牵连,二是让他能够过普通人的生活。柳千痛苦的号叫,整个人异常狼狈:“啊啊啊……!”“我不会杀你,因为你的父母。你就在监狱中好好反省吧。”韩殊向来不喜做这般事,但此刻却感到一种诡异的快感。说完后便上车,很快没影了。柳千头发散乱地坐在地上,一双眸子呆滞无光,仿佛一个木偶人,不哭不笑也不闹。良久,眼角渐渐渗出泪,涎水四流,又哭又笑,疯癫麻木。而此时,送颜卿来的那人坐在车上看完了全程,当颜卿中枪倒韩殊在怀里时,嘴角一扯,轻笑:“还死不了。”她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目及一旁的柳千时,架在鼻梁上的镜框被取下。鼻梁上的痣妖冶异常,红唇轻吐:“动我的人,找死!”随后拨通了一个号码。“右手别要了。”拎着眼镜的指尖红润却不失凌厉。……许清率先开口:“如何?”医生摘下口罩,脸上略显倦容,长吐了口气:“送进icu了,生命体征暂时稳定。子弹再偏那么几毫米,大罗神仙都救不来了!”韩殊捏着耳垂的力收了些。“但是,除了找这方面的专家,恐怕是醒不过来了。”医生说完后,后退一步离开。韩殊腿一踉跄,许清眼疾手快的扶住她,她比了个手势,许清放手,自己站着。韩殊双目合上后睁开,后拨通了联系列表里的一个号码。“喂。”韩殊纤密的睫毛下垂,打下点点倒影,声音一如既往平静。如果许清看不到她握着手机发颤的手,倒会相信她并无大碍,捏着那带有“颜卿”二字的手机,如要将其粉碎。“我知道了。”韩殊将这一通救命稻草的通话过掉,身上愈发孤冷寂寥。是他左右接的,他此时正被困在险境,短时间内暂时无法脱身。许清硬生生将韩殊抓着左耳垂的手掰下:“阿素,还有一个人或许可以。”韩殊像机器般僵硬,转头放着无尽苍凉的眼眸一动不动:“谁!”“如果我不肯呢?”明哲捣弄着药田里的草药,聚精会神地盯着手里那棵药株。“我只能“请”你去了。”韩殊站在他身后,语气泛凉。明哲手一顿,继而装作无事:“韩殊,你从没逼过我。”“除了他,都可以。”韩殊从不会强迫一个美人,但是为了颜卿,什么都可以。明哲静了很久,就这么半蹲,什么也不做。他扔下农具,拍掉手上的泥,土转过身面对韩殊。“我可以去,但我有个条件。”“成交。”没有半分犹豫。童养媳韩殊用拧干的温毛巾擦拭颜卿的身体,从脸到指尖,细致温柔。她放下毛巾,用湿润的棉签润湿颜卿干涩无色的唇,直至唇瓣不再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