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和“不喜欢”是两个概念,产屋敷耀哉分得很清楚:伊瞳可以晒太阳。原本这一点就足以洗清伊瞳的嫌疑。怪就怪在主公对鬼太了解,深知鬼的血鬼术繁多,没准其中就有扛紫外线的呢?所以,在得知一名队员的死亡可能和伊瞳有关系后,产屋敷耀哉立刻让人把伊瞳带了过来。带他过来的是“花柱”蝴蝶香奈惠,蝶屋的主人,也是一直在照顾伊瞳的人。对于伊瞳是“鬼”的猜疑,蝴蝶香奈惠觉得简直是无稽之谈:“主公,这……”不可能。“香奈惠,我明白你的想法。”产屋敷耀哉柔和道,“但事关重大,还是验一验比较稳妥。”关于怎么稳妥的“验一验”呢,产屋敷耀哉有自己的想法。……当伊瞳得知自己必须脱了衣服在阳光下暴晒一天、喝紫藤花茶、直面风柱的稀血诱惑时,伊瞳的第一反应是老子不干了!裁员警告——伊瞳:……我认输otl总之,男儿有泪不轻弹,挺挺也就过去了。当通过所有考验、虚脱地趴在蝶屋icu的床上时,伊瞳怀疑自己可能不是个鬼。正当他怀疑鬼生时,锖兔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富岗义勇。锖兔手上拿着治疗烫伤的药膏——伊瞳全身的皮肤被严重晒伤。“瞳怎么可能是鬼?”富岗义勇给予伊瞳绝对是“人”的肯定。伊瞳:……我谢谢你啊。锖兔没有搭腔,一言不发地帮伊瞳涂药膏。“锖兔你说句话啊。”富岗义勇试图从好兄弟身上找到认同。“……不论瞳是人是鬼,他都是我们的朋友。”锖兔意外看得很开,“我说得对吗?瞳。”伊瞳歪着头笑道:“嗯。”——是夜,捣药青子端了一碗龟苓膏进来:“起来喝药了,小瞳哥哥。”伊瞳没有爬起来,恹恹地问:“是什么药?”“清热去暑的龟苓膏~香奈惠姐姐嘱托我端来的,她说你可能中暑了。”“龟苓膏?我爱吃。”伊瞳接过,却没有吃。“呐,青子,真的是香奈惠姐姐让你端来的吗?”捣药青子:“那是当然啦!”伊瞳看向她身后:“她说的是真的吗?香奈惠姐姐?”捣药青子猛地回头,蝴蝶香奈惠正站在她身后,表情隐忍而愤怒:“青子!”蝴蝶香奈惠端走伊瞳手中的龟苓膏,拔下蝴蝶发簪放进碗里,没入的部分变得漆黑——有毒!“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蝴蝶香奈惠发出质问,身体气得发抖。捣药青子被抓了个现行,可她居然觉得委屈:“我是在帮他啊!香奈惠姐姐!”“他全身的皮肤被灼伤的那么厉害,一定很疼吧?后半辈子都毁了,活下去也会非常痛苦的!”伊瞳:???不!我还能再抢救一下!!!“难道都是你做的?”蝴蝶香奈惠被捣药青子的三观震惊,“重伤的孩子们,难道都是被你毒杀的吗?!”“我是在帮他们啊!”捣药青子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就算勉强活下来,余生都会在痛苦中度过,帮助他们早登极乐,是身为医者的我应该做的事啊!”捣药青子——伊瞳从来到蝶屋的第一天起,就觉得她是个异于常人的女孩子。给花上色这种行为可以解释为无聊,但是捣药青子还会在花尚未枯萎之际,就将花剪下来做成干花。“这样就可以长久保留住花的美丽和价值了。”捣药青子笑着将其中一朵花戴在头上,神色幸福。类似的行径,还体现在捣药青子喜欢安乐死各种小动物,在它们失去生命前就将其彻底埋葬。伊瞳原本也只是稍加留意,直到遇到那名雨夜中的伤员。他的发现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当时那名伤员已经中毒,想必也是因为腹痛难忍才爬了出来找人求救。“……为什么?”蝴蝶香奈惠双眸流下两行眼泪。“我才想问呢……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大家都不能理解我的做法?那个时候……哥哥和娘亲也是……”在遇到蝴蝶香奈惠、加入鬼杀队以前,捣药一家受到鬼的袭击,但是鬼并没有杀死全部人,捣药青子的哥哥和娘亲余息尚存。让他们都没想到的是:当他们向上山采药、侥幸躲过一截的回家的妹妹女儿求助时,捣药青子只是冷漠地捡起背篓里的镰刀,挥了下去——“为什么?”哥哥和娘亲当时也是这样问的。“当然是因为活下来也是受罪啊!”捣药青子失控般地大声吼道,“我只是在帮他们解除痛苦啊!为什么你们都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你们要反过来责怪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