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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你也滚。”吴三指了指人，“赶紧走。”齐栾不敢招惹还在气头上的吴三，低着头也出了店。等到了外头，齐栾才敢回头看看这家店，他来这是干嘛的来着？想了好一会，齐栾记起来了，他是来买房子的。齐栾小时候就住在这地方，那时候他母亲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十分艰辛，只能找到这种廉价破旧的老房子。因为没有父亲，长得又和身边人不同，齐栾小时候过得很是艰辛，常常被欺负。母亲虽然心疼他，但白天晚上长时间做工，不能时时照看齐栾。看到了齐栾身上的伤口去和别人理论，最后却被骂回来，母子两人在老房子里抱在一起哭。但是齐栾并不怪母亲，因为她已经尽力了。没有玩伴，齐栾只能一个人待在老房子里等着母亲回来。爱上钢琴是意外，房东家有台钢琴，那是他妻子的遗物。虽然房东是个性格有些古怪的老头，但他确实是个好人，会低价租给母亲房子，也会偶尔帮着照看齐栾。房东家的钢琴常年被白布罩着放在客厅中间，齐栾实在太好奇了，偷偷掀开了白布，手指按在键上，就像魔法一样，钢琴发出了声音。齐栾胡乱按着，他从小就没有玩具，钢琴对他来说实在是件新奇玩意儿。房东从内屋冲了出来，齐栾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怕怒吼着的房东，被吓得一动不动。之后房东就把齐栾赶出了屋子，还让他们母子收拾东西滚。齐栾留着泪缩在墙角等母亲回来，他太怕了。不知过了多久，母亲没有回来，房东打开了一道门缝，让齐栾进去，齐栾也不敢不听。钢琴上的白布被揭下，上面的灰尘就擦拭，即使如此，还是掩盖不了钢琴年代久远的事实。房东让齐栾保证会爱护这架钢琴，会认真学习弹钢琴。之后便开始教齐栾辨认钢琴键，教他弹几首简单的曲子。在那段昏暗的日子里，钢琴和母亲是齐栾心里的光，一旦弹起钢琴，周围的世界就会被涂上鲜艳色彩似的。直到母亲因意外离世，临走前联系了齐栾的生父。之后，齐栾就离开了他的老房子，被接到了国外。如今，齐栾已经成为一名世界闻名的钢琴家，但老房子里的一切依旧是他为数不多的光。来这里，齐栾是瞒着经济人的，掏出手机，上面果然有许多未接来电。反拨回去，一秒就被接听，“小祖宗啊，你跑到哪去了，你忘了晚上的演出了吗。”经纪人在那头抱怨着，齐栾都能想象地到他苦着脸四处找人的样子。报了自己的位置，齐栾挂断了电话，再回头看看那个曾经的家，或许他不该回来的，至少还能留点念想。现在他的脑子都被那店老板的白嫩屁股占据，曾经坐在屋门口寂寞等着母亲的记忆反而要排后了。巷子里本来就没人气，吴三过了段清净日子，期间有几个老顾客来买东西，勉强维持生活。齐栾给的钱，吴三用来买手机了，本来就是他劳动所得，没必要矫情。陆兆林撒的那些被吴三连带着送的手机放进了抽屉角里，要是他来要就给他，不来要哪天吴三记起了这笔钱就用掉。新手机用起来就是畅快，吴三下了几个游戏，整日里做做任务，打打人，日子也算快活。一日，店里来了人。吴三抬头一瞧，还是个熟人，白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了。来人叫赵毅，是这块的片警，跟吴三有过节。赵毅刚调来这块的时候，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憋着一股子劲儿想办个大案子。还真让他办成了。那时候吴三已经开了几年店，生意还算红火，本来嘛来买那些东西的客人贼眉鼠眼怕人看见的多了是了，吴三并没有在意。这片区域出了个强奸犯，已经祸害了好几个姑娘。赵毅也是个脑子奇特的，他不踩点别处可疑的地方，偏偏盯上了吴三的店。照他的说法，能做出强奸这种事情的，性欲肯定旺盛，所以很有可能会来成人用品店买东西。而吴三的店，位置偏僻，嫌疑最大。为了找犯人，赵毅便隔三差五地来吴三店里买东西。那时候吴三还觉得这位看起来浓眉大眼的精力还挺旺盛，不过吴三本来就管不到客人的私事，继续卖东西。之后，犯人还真的在吴三店里捉到了，被赵毅死死地扣在地上。赵毅被上头表彰的同时，吴三店的生意清冷下来了。本来嘛，做这个买卖就很注重隐私，现在竟然时不时刷出一个警察在旁边盯着，这谁受的了啊。网络购物兴起前，吴三的赚钱之路被断，赵毅是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