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神马啊为神马这到底是为神马?
众大臣当然没有不懂的敏锐觉悟,事实上他们一见宁王似有能力劝说朱厚照,顿时忽略了“本王不答应”这五字中深藏的以下犯上,又开始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得劝说朱厚照一定要以龙体为重,边疆神马的完全不重要,要是打进来了大不了迁都云云。
朱厚照一概不理。他只是注视着宁王:“那皇叔的意思,是主张议和吗?”
宁王垂眸:“皇上绝不能御驾亲征。本王愿领十万精兵,前往边疆御敌。”
同样是要打,话从宁王口中说出去与朱厚照口中却已截然不同。至少并无一人开口阻拦宁王,反而齐齐道:“三年前宁王领兵抵御瓦拉,后入瓦拉大帅营帐如入无人之境;三年后,宁王更是英勇无敌,抵御瓦拉小菜一碟啊!”
自太祖建国以来,瓦剌一直对大明虎视眈眈,只可惜皆因边关地势或大明猛将,一直被拦在关外。如今他们不到半个月便打入了关,朱厚照绝不相信他们的兵马已威猛至此,显然是有人通敌,或者他们拿到了什么关键性的情报。这种时刻,怎能放任宁王掉进那个陷阱里?
是以朱厚照截断众人话语斩钉截铁道:“不行!”
不懂无聊抠鼻:“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要不就让我带兵去打呗……”
众大臣霍地转头集火不懂:“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不懂:“……”不是说好的大明内阁首辅吗?为神马觉得自己好像很没地位的样子?
本次会议以三方意见不合为结果。朱厚照与不懂觉得御驾亲征是王道,宁王一派武将觉得由宁王带兵亲征比较好,而文官自从上次被迫“欣赏”了那一出叛乱后都觉得议和才是真的好。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三方意见不统一,但群臣在此次表现地十分强硬,纷纷露出英勇就义的表情,好像朱厚照一旦真的决定要御驾亲征,就马上撞死在大殿柱子上似地。
——当初是你要逼藩王反,逼反就逼反。现在又要玩亲征,驾崩肿么办!
是以,最终得到的只能是“容后再议”四字。
散朝后,宁王不理会朱厚照挽留,翻身上马归去宁王府。
事实上自朱厚照登基后,宁王大多时候被迫留宿宫中,府邸形同虚设。但今日,他却不得不回来。
他要问清一些事情。
叶子与吹花已等候多时。宁王一见到两人,便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谁做的?”
叶子与吹花面色悚然大变。两人并不做正面回答,只跪地哀声道:“王爷息怒!”
瞧见两人如此模样,宁王岂能不明白。当下冷笑道:“本王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再问最后一遍——谁、做、的?”
叶子与吹花的面色已趋于惨白了。两人撑着地面的手都紧紧攥成了拳头,以此克制心底油然的恐惧。
宁王问的,自然是,谁偷了他书房中的地图并将之给了瓦剌。
他的书房里藏着的最大的秘密便是五张大明边关守卫分布图,虽然早已将之倒背如流,只等有朝一日造反陷入被动时期便利用这些漏洞。但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他决定放弃不靠谱的造反想法,想要好好辅佐朱厚照,与他携手治理天下。
然树欲静风却不止。
此次瓦剌行军,分明就是按照他标注的路劲绕开了兵力密集难攻点,反而一举夺下了最薄弱的地方!
朱厚照不了解这些,但凭借他的脑袋已经完全猜到了。是以他想要御驾亲征,因为只有直面瓦剌,才能知道他们究竟得到了多少情报,又要用什么办法才能打退瓦剌。
宁王却不一样。
他既有图,有破解之法,以他行事滴水不漏自然早已想好了反制之法。他完全有把握,领十万精兵打退瓦剌。
只是,在此之前,瓦剌又是怎么得到那些地图的呢?难道这天底下还有第二个人有那些地图吗?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阳光尚未散去热度,微风不动,空气里尽是烦躁。
吹花低声道:“……是属下做的。”
“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