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很明白,在弱肉强食、以武为尊的地方,只有实力才能代表一切,有实力才能拥有一切,只靠别人的保护喜好过活,永远别想活的自在。所以,要找赵氏母女报仇,她只会靠自己。安月华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能把手腕接上,只能找大夫来看看,疼的厉害了,她也无心再多说,跟着赵氏一起出去。卓氏到门口看看,确定她们走远了,这才回来不安地道:“雪凌,你现在怎么……你是不是把夫人和大小姐的手给废掉了?”“没有,只是用特殊手法给她们卸下来了,让她们痛几天再说。”安雪凌一派轻松地道。她这手法是没人能学会的,把赵氏母女的关节给卸下来之后,又拧错了位,除非她俩能忍得住疼,把关节扶正再接上,否则只能这样疼着。卓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雪凌,你这又何必,若是惹恼了你父亲……”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再对安良弼报什么希望,可是除了求他给安延之请大夫,她还能有什么办法。“母亲不必担心,我有分寸,”安雪凌安慰似地对她笑笑,“我虽然不吃别人的闲气,可也不是个只知道逞能的,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我是不会乱来的。”卓氏看了她一会,叹了口气:“说到底是我没本事,原本的修为也落下了,又……”“是我连累了母亲,”安雪凌眸光黯了下来,“如果不是我没有灵根,母亲和延之也不会受这些屈辱。”不是她矫情,是事实。如果她是个有灵根的,哪怕天赋并不高,卓氏也不会被降为妾,她和弟弟也不会成为庶出。若是旁人受了这些屈辱,必然要把怒火发泄在她身上,可卓氏却还是这样疼她,不得不说,这是她的幸运。“傻孩子,怎么说这些,这哪是你的错,”卓氏怜爱地摸摸安雪凌蒙了面纱的脸,“能不能修炼,都是上天决定的,自己又不能选择,我就是觉得寒心,当初你父亲让人上我卓家提亲,我其实是不大愿意的,因为我早就听说过你父亲性子凉薄,所以……”“哦?”安雪凌还真不知道这些,也没想到卓氏愿意说给她听,“那母亲怎么又同意了?是父亲用了卑鄙的手段吗?”老长信侯还没被驱逐的时候,侯府上下是住在京城的,卓氏的娘家,也在京城。卓氏当年美貌无双,修为虽然不是特别高,在女子当中,也算是个高手,父亲是太子少傅,地位超然,凭她那样的身份地位,嫁给安良弼,是他高攀了。“倒也没有,”卓氏苦笑,一副惭愧的模样,“你父亲年轻的时候,性子比现在还要好些,将凉薄之处处处掩饰,表现的风趣大度,温柔体贴,极会哄我,我瞧着他对我是一番真心,也就同意了。”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安良弼娶她,除了的确是看上她的美貌之外,更重要的是看上了她的家世,能够为他平步青云带来便利罢了。安雪凌不屑冷笑:“我就知道父亲是个没有人性的,不过这也不是母亲的错,母亲不要太在意。”卓氏摇头,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早些年我还会伤心难过,如今早已看开了,什么恩爱誓言,皆是过眼云烟,荣华富贵今朝在,明日不知何处去,强求不来的。”当初她成为侯夫人,还是很风光的,在侯府也受到所有人的敬重敬畏,安良弼待她也好,她曾经以为,自己会那样幸福的过一辈子。然没过多久,先皇即将老长信侯赶至东海郡,离京城百里之遥,侯府即渐渐没落,不成气候。老侯爷因为受不了这种待遇,整日气闷,没出几年就过世了,安良弼承袭爵位,还一心想着利用卓家的权势,恢复往日荣耀,所以对卓氏,还是很好的。结果事与愿违,先皇驾崩后,现在的皇上光世帝登位,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光世帝也是个心胸狭窄的,慢慢把辅佐先皇的重臣都清理出朝堂,换上自己的心腹,卓氏之父做为太子少傅,都没能避免被贬的命运,更何况是别人。“那时候母亲因为生了我个废物,已经被父亲冷落了吧?”安雪凌挑了挑眉,“不过父亲但看外公的面子,还没有将母亲贬为妾,也是担心母亲会去娘家告状是不是?”“不错,”卓氏点头,也露出鄙夷之色来,“我父被贬后,也是郁郁寡欢,不久过世,卓家的辉煌也一去不复返,比长信侯府好不到哪里去,你父亲失去了翻身的希望,又恼恨我让他丢了脸面,哪还会客气。”安良弼凉薄无情的心性即显露无疑,十足的小人一个,做尽了让卓氏伤心难过的事。卓氏现在就算看清他的真面目,又能怎样,不过是泪水往肚子里咽罢了。安雪凌心里直骂安良弼不是人,不过为了不让卓氏更加难过,她并没有再多说,只是安慰道:“母亲不要难过了,早看清了父亲的真面目也好,以后凡事都不必再指望他,我会让你和延之过上好日子的,咱们一家三口安安乐乐,比什么都强。”☆、旧爱是个神经病卓氏眼泪又落下来:“我原也不指望你父亲能对我好,可是延之……”“母亲真的不用担心!”安雪凌很无奈,“我能治好延之,母亲不用指望任何人,指望我就行了!”也难怪母亲没对她抱什么希望,毕竟原主根本就不懂医术,而安延之的病,又是被所有大夫视为“不治之症”的。卓氏好歹是有了些希望:“雪凌,你真的能治好延之?那你的脸怎么……”“我的脸已经好了,”安雪凌摘下面巾,“母亲看。”看来只能用事实说话了,要不然母亲还是不肯相信她。“啊!”卓氏惊呼一声,说不出的欢喜,“当真是……哎呀,你这医术……雪凌,你……”太过激动之下,她都语无伦次了。“所以母亲别担心,我的脸早就好了,我还蒙着面纱,也是不想父亲看到,又要利用我罢了,母亲也不要说出去,”安雪凌重新戴好面纱,“我现在就给延之开药方,只要按我的药吃,延之很快就能好起来。”至于安延之中了毒之事,她也没打算说出来,反正母亲就算知道了,除了担心生气,于事无补,她要自己查。“好,好!”卓氏哭的不能自已,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女儿变了,真的变了,让她忽然觉得,有了主心骨,再不似从前那样无助惶恐了。按理说,一个人不可能前后有如此大的改变,难道是因为女儿根本就不是……安雪凌打开医疗系统,给安延之确诊之后,即开出药方,上街抓药。这医疗系统是现代社会两代人,几十个高水平科研人员二十多年的研究成果,其内蕴含着极其复杂庞大的系统结构,之前还没有人能够完全将自己的脑电波与其相连,所以也就没有人能彻底明白和掌控它。不过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利用医疗系统给人看病、开药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唯一的问题,是她在龙元大陆,只能用中药方,西药却无处可寻。如果启动医疗系统,能够将西药从现代社会运输过来就好了,她更加无往而不利——因有些病,特别是创伤的治疗、手术等,也只有西药西医,才能够医治。当然这也不急,走一步看一步。因为没有带桃叶过来,长信侯府的人也不可能听安雪凌吩咐,她即一个人,带着雪狐上街。雪狐照旧是蹲在安雪凌肩膀上,懒洋洋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想跟它一起睡。它变成雪狐后,体型也只有猫那么大,这点重量,略胜于无,安雪凌有时候都能忘了,肩膀上还扛着自家宠物。因雪狐通体雪白,十分招人喜欢,所以引得很多路人都指指点点,雪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无聊地舔着自己的小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