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琳点点头,去浴室洗澡。我把窗帘拉上,打开氛围灯,柔和的光线将整个房间笼罩在一种暧昧的气氛里。看到床头还有一个开关,上面写着“浴室玻璃”,我按了一下。浴室玻璃墙原本是磨砂的,竟变得透明起来,张燕琳高挑的的身影清晰出现在玻璃墙之后。她紧闭着眼,双手护胸,嘴里念念有词,直直站在花洒之下,任水从头顶直冲下去。许久,才关上龙头,开始用沐浴露清洗身体,眼泪大颗大颗从眼里落下。我走到玻璃前,仔细看,是眼泪,不是水。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并不情愿吗?等会还是问问清楚吧。我一直以为张燕琳对我还是有点意思所以半推半就的,现在看来她就是强迫自己接受。这不是我想要的,可能我太自以为是了。我在张燕琳眼里,也许就是个爱潜规则员工的讨厌老板。张燕琳这样,泮妮娜呢?见惯了娱乐圈俊男靓仔的她,我在她眼里是什么?父母极力巴结的权贵之子?惹不起的会些法术的好色之徒?如果我没有跟母亲团聚,没有那间咖啡馆的股权,张燕琳,泮妮娜会跟我吗?再想远一点,如果我只是个普通男孩子,翠翠会从了我,跟我跑吗?
浴室门开了,张燕琳披着浴袍扎着头出来,看到我,说:“该你了,快去洗吧,哎怎么?”
她看着我,眼里露出惊讶和失望的神色。
我笑了笑,按下开关,窗帘打开,房间又变得明亮。我起床坐到躺椅上,指了指床:“坐吧,聊聊。”
张燕琳惊疑不定地坐在床边,仔细看着我。
“刚才的我跟现在的我不一样了吧?对我来说是一样的,但是你天生对气机敏感,所以你觉得我是两个人。我猜,你喜欢现在的我?啊,或者说是两个都不喜欢。”
“没有,钱大哥,没有不喜欢。”
张燕琳语气并不坚决。
“那你在浴室哭什么?”
张燕琳转身,这才现玻璃墙变成透明的了,登时脸有些红:“你都看到了。”
“张燕琳,我跟振邦是好朋友,你姐就是我弟妹。你我也是当亲人看待的,虽然但你要是不喜欢我,你就直说,为什么勉强自己?”
“不是,没有不喜欢。就是痛。”
“什么?”
“那个事,很痛,痛到要晕过去,又晕不过去,只能一直熬着。所以每次都很害怕。”
我感觉事情有点不妙,一般性事疼痛,往往是初次的创伤,留下了敏感的疤痕导致疼痛。也有可能是心理创伤在生理上的反应。我问:“去医院检查过吗?”
“检查过,一切正常。”
“那就是心理问题了。你对以前受到的伤害难以释怀,以至于将性事作为一种痛苦从心理上加以排斥,机体对此作出了应激反应。”
张燕琳看着我,似乎没听懂。
“就是只要一做那事儿,其实并不痛,但会唤醒你以前的记忆,身体就会欺骗你,告诉你很痛,然后你就痛得死去活来。”
我想了想,再道“明天去市一院精神科看看吧,如果严重,就带你去上海看。”
“钱大哥,我不是精神病,真的。只是那时候会有些不舒服。”
张燕琳哀求道。
“啊,是我口误,我是说带你去心理治疗科看看。”
“我不去医院,不去不去不去!”
张燕琳有些竭斯底里了。
“好好好,不去。你先躺下休息会儿吧,听话。”
我有点害怕了,先哄住她再说吧。
张燕琳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道:“钱大哥,我会习惯的,你不用管我,我不怕痛。”
这就开始犯傻了吗?我将她按倒,用被子压住她,轻声哄道:“你先睡一觉,我觉得你有些累了呢。等你睡醒,我们再从长计议。”
她点点头,但还是紧紧抓着我。我笑着拍拍她的脸:“不用担心,我可是神通广大的渡云道长。再说,时间是医治心理创伤的良药,你才18岁,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恢复。我比你大,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张燕琳在我的安慰下渐渐放松,一会儿就睡着了。看着她略显苍白的脸,我心里很内疚:一直以为她咬枕巾和抽搐是生理反应,没想到那竟是她是对疼痛的极度忍耐。得想办法帮帮她,让她能过上正常生活。
罢了,拼着老脸不要,我也得尽力。走进卫生间,我拿出手机,拨了二师兄的号码。
“二师兄好。”
“渡云啊,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
“二师兄,我这里有个问题讨教。女子因心理创伤导致那事疼痛怎么治?”
“这个去做心理辅助治疗吧。”
“二师兄,这个女人是我的人,你帮帮我。你的祝由术对妇科癔症有奇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