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艳确实害怕了。
昨天下午新闻画风突变,开始往她自己身上引导。
起初她还没当回事,但在发现新闻报道中对自己信息透露的越来越具体,好似一层层扒下她身上外衣的时候,她真的怕了。
家里的孩子刚上小学,老公又在事业单位工作,若是她被人肉出来,将会是对家庭毁灭性的打击。
因此庄艳一晚上没睡觉,天刚刚亮就找出王纯良的名片,按着上面的号码打了过去。
最终双方约定上午九点在江南花园不远处的KFC见面详谈。
这突破性的进展冲淡了屋子里暧昧的气氛。
王纯良一个箭步冲进了卫生间,洗澡换短裤。
君姐也没赖床,匆匆返回自己房间,不知在整理着什么。
之后,两人于8点抵达了KFC,选了一个较为偏僻的角落,要了汉堡薯条,边吃边等待。
时间很快来到了8点50分,戴了帽子和口罩的庄艳终于登场了。
她环视了一圈,径直来到王纯良身边,摘掉了口罩:
“抱歉啊,早上要送孩子去培训班,只能约在这时候。”
王纯良露出了善意的微笑,等待对方进入正题。
庄艳则把下意识的椅子拉的离君姐很近,接着压低了身体小声的说道:
“我考虑了一晚上,觉得还是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吴长娥这个客户我记得,甚至当年每一笔在我名下认购保险的客户,我都记得很清楚。”
“所以你在每一笔业务中都是运用话术诱导客户误以为自己买的保险是定期?”王纯良的语气有些冷。
君姐拍打了一下王纯良,开始唱红脸:
“庄姐,你那么做肯定是有缘由的,对吧?”
庄艳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左手不停的扣着右手:
“七年前那会,银行理财和代销保险刚刚兴起,支行选了我和另一名实习期员工作为指定的销售人员。但因为她没有转正没有操作卡,所以每次销售理财或代售保险都是使用我的操作卡和系统账号。当时有一段时间,支行行长莫名其妙的非常重视有一款叫做安帮1号的保险,拼命的给我和那名实习生下任务,让我们学习各种话术欺骗客户,把他们本要存定期或买理财的资金用去认购安帮1号。”
();() 庄艳停顿了一下,双眼向下,不敢直视对面的两人。
直到被君姐握住了右手,她才鼓起勇气继续的说:
“我胆子比较小,始终认为用话术误导客户非常下作,在接待客户时,我都会尽可能的跟客户介绍清楚保险和存款的区别,所以当时的业绩并不好。不过那名实习生胆子很大,利用中老年人对金融产品的不熟悉,近乎疯狂的欺骗销售,有时候甚至会强买强卖,所以她的业绩非常突出。行长会经常性的把我俩叫到办公室,用她的业绩羞辱我,最后我忍不了才离的职。”
“当时的支行行长是谁?”
“韩长德韩行长,听说后来去分行做了行长。”
“还记得那名实习生的名字吗?”
“当然记得,她叫管培娟。”
王纯良诧异的和君姐交换了一个眼色,心想这下还有意外收获啊。
王纯良皱起眉头,继续问:
“这不会是你编出来骗我们的吧?”
君姐狠狠的又拍打了一下王纯良,再次唱起了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