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婳见他下了马车,也只能不安地跟上。
她下了马车后,便察觉到那些鼎山王府的奴才们到了宣国公府的马车后,目光仿佛都透着丝丝诡异。
宝婳紧挨着梅襄,心下害怕极了。
然而鼎山王府门口一早便有管事迎接,将梅襄当做贵客迎了进去。
鼎山王在府上等候梅襄早有一会儿。
起初宝婳还有些不安,待进去之后,发现府里的下人见到梅襄都是恭敬客气的态度,心下才渐渐缓了口气。
然而另一个疑惑反而跃上她的心头。
梅二公子难不成同鼎山王很是熟稔
梅襄被领到了厅中接待。
管事微笑道“公子稍候片刻,王爷在屋里正处理一些事情。”
他身后的门微掩,里面却传来一些砸破东西的动静。
管事神色如常,梅襄亦是漫不经心,坐在椅上饮茶。
宝婳则立在他的身后,她的角度却恰好能隐约见门缝里的场景。
她先是到地上仿佛趴着一个不清面目的人。
然后一只白腴的手抓起一个凳子便朝对方的身上砸了下去。
宝婳呆了。
鼎山王要紧的事情是在打人
管事不动声色地朝宝婳这里瞥来一眼,宝婳连忙垂下脑袋去。
过了片刻,内室的门总算打开,一个身材微胖的男子走了出来。
对方身穿织金绣莽紫袍,年逾四十,却面白无须,面如满月,更添三分和蔼可亲。
“梅二公子,本王盼星星盼月亮,总算将你盼来了”
对方一开口便是笑吟吟的声音,丝毫叫人不出他是个传言中权倾朝野的奸佞之臣。
“王爷,别来无恙。”
梅襄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块白帕,掩唇轻咳几声。
慕容晦神色似关心道“公子身体还未好转”
梅襄摇头,轻叹,“家里的事情实在恼人,若不然我也不会今日就来拜见王爷了。”
管事从容递上一块巾子给慕容晦擦手。
慕容晦擦干净手指后,才对梅襄道“室内凌乱了些,劳烦二公子随本王去房一趟。”
他二人要说话,除了那管事能跟着去,其余的竟连一个随从侍婢都不能靠近。
包括宝婳亦是留了下来。
宝婳心中愈发迷惑。
转头却瞧见方才那间屋里走出一个身着玄袍的男子。
那男子竟生得十分秀美,眉目清逸。
他的脸侧有两道淡淡血痕,走到门边时忽然绊了一跤摔倒在地上。
宝婳错愕地去,见其他下人都垂首着鞋尖,仿佛无视了他一般。
他趴在地上咳出一口血沫,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宝婳迟疑着,还是上前去给他搭了把手。
那人似乎有些惊讶,竟下意识地缩了回来。
“你还好吗”
宝婳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