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脸面重得过千王府?冷红鱼若没有搬出千王府,管事可以权当不知,可是身份一旦抬到明面,宾香楼也只能退让。再者,自家知道自家事,奴多为何会死,管事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想怎么样?”管事冷着脸问道。冷红鱼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亓官颜,后者开口说道:“人是你们宾香楼的,责任自然由你们宾香楼承担,我家夫人就因为一个奴才被吓得六神无主,你们必须道歉。”“……”人们额前黑线一片,心中甚是无语。三公子这睁眼瞎话的本事也太厉害了,开口头头是道,句句在理,这还是六神无主的表现?她要是六神有主,岂不是天上的云朵都被她说下来了?可冷红鱼连千王府与三公子都搬出来了,管事能怎么样?所以不管对错,这亏宾香楼是吃定了。在冷红鱼的要求下,宾香楼不仅口头道歉,并且给冷红鱼赔偿一万两,理由是需要压压惊。出了宾香楼大门,冷红鱼立即数着钱钱,咧嘴大笑:“这钱真好赚,早知道他们那么爽快,我就多要一些。”亓官颜无奈摇头:“你呀,一万两就被收买了,小心哪天掉进钱眼里。”冷红鱼瞟了他一眼,收起银票:“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错了?”“说不上对错,只是你这么做相当于放虎归山。”冷红鱼摇头:“错,我可不是放虎归山,只是出于无奈,你想想看,我们无凭无据,就算奴多三人的尸体在我们手中,但死人不会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何不坑他一笔?”反正都不能拿宾香楼怎么样,多一笔收入冷红鱼自然没道理拒于门外。亓官颜唇角勾勒着浅浅的弧度:“好吧,你说的都在理,但其实事情可以更简单,听过这样一句话吗?”“什么话?”冷红鱼问道。亓官颜神秘轻笑:“千王府永远都是道理,若我说他们行刺于我,那他们就是刺客,若我说身上的东西丢了,那他们就是梁上小贼。”冷红鱼一怔,回神就给他一掌:“混蛋,干嘛不早说啊?你要是早说我肯定往死里坑,白白错过一个发财的机会。”“……”亓官颜抚着额,嘴角微微抽搐。这女人……你该反省的难道不是没把宾香楼拿下?竟然抱怨错过发财机会?这脑路回转也是绝了。回到千王府,柒柒给冷红鱼沏了一杯茶:“主子,其实三公子说得没错,您真的把事情弄复杂了。”冷红鱼微微一笑:“你是想说,既然宾香楼值得怀疑,而且他们也的确派出人来了,我们就应该立即拿下他们,对吗?”柒柒点头,但冷红鱼却摇头了:“柒柒,你要记住,凡事得讲究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我们绝不能冤枉任何一个人,宾香楼值得怀疑不假,但你能肯定这事是宾香楼所为吗?”冷红鱼说着声音微顿,又道:“宾香楼经营多方,虽有奴市也有其他生意,那里可以吃饭,也可以让人打尖休息,如此一来,宾香楼人员复杂,万一奴多三人只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呢?所以我不希望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动手。”柒柒:“我明白了,难怪您只是坑他们一笔,原来您是担心事后后悔。”冷红鱼淡淡轻笑:“有些事情没必须弄到无法挽回。”当然,还有一句话冷红鱼没说,那就是一经确认,犯她者以牙还牙,百倍奉还。“冷红鱼,你给我出来。”外头传来一阵怒吼,冷红鱼微皱着眉,示意柒柒去看看怎么回事。但柒柒还没动身,那声音的主人已经闯进来:“冷红鱼,你这个毒妇,你为什么要杀害我女儿?她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竟然如此狠心?”来人是何管家,何秋的父亲,想必冷红鱼与何秋‘结仇’的事已经传到他耳里,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冷红鱼拧着眉心,冷然开口:“不管你信不信,人不是我杀的,还有,动手杀人的是她,这事你可以向三公子求证。”“不可能,秋儿自幼连只蚂蚁都没踩死过,她怎么可能杀人,你这是污蔑,在推脱罪名,你杀她就一个原因,就因为秋儿那天无意闯进你的小木屋打扰你静休对不对?”冷红鱼冷冷一哼:“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不去当小说家可惜。”何管家不知道小说家是什么,但不妨碍他为自家小女讨回公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三夫人,我也不怕死,反正我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死我无惧,但我一定要杀了你替我家秋儿报仇。”说罢,何管家不知从何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冲向冷红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