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心情却相当地不错,那头黑玉般的长发漫散在枕边,他的手硬是穿过了之之的颈项,将她圈在怀里,姿态慵懒,却也霸道地挤占了她的空间。“怎么,还在生气?”他的心情很不错,声音微哑低沉,性感温柔。之之耳朵都快酥麻了,可是身上的酸痛又时刻提醒她这腹黑的家伙可绝对没有那么多的善心。她本欲开口,又混成一团,在他的臂弯里装死。“嗯呢。”还是有点小脾气的。裴玉被逗笑了,“狐仙姑娘,时到今日,裴某才知道情如饮水这句话是何意思啊。”他微叹着,语气里有几分的揶揄。“哦。”被睡了的之之面无表情。他拉着她的青葱玉指,迫使她的脸蛋看向他,“慕筝,乖一点,这样我们之间才能维持得更久。”月余后。之之看着痴缠在身上的某首辅,语气挑拨冷淡:“裴大人,我们之间已经维持得太久时间了。”情热之中的男人被她惹得发笑,勾起她的下巴,看芙蓉帐中妖精般如花绽放的女子,有些无奈地道:“你可真是记仇。”之之哼了一声,“哪里比得上裴大人。”怪里怪气的话语,可是配着这花容月貌,绝色无双的姿态,已经牵引住了男人所有的心神,他揽住那纤细不堪一握的腰身,在她耳畔求饶笑道:“夫人,为夫当初不过是笑语,你就饶过为夫这一次吧。”“床上说话下床就忘。”之之小声地抱怨着。裴玉叹息了一声,轻轻地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夫人,在你心中,我裴玉就是那种忘恩负义之徒?”“夫人?呵呵,没有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我不敢听裴大人这样唤我。”某人还有了小脾气。不过听到这句话的裴玉,却有些恍然,也有些惊喜,他柳叶眸怔怔地看着怀中娇俏的女子,忍不住追问:“你愿意……?”连语气都是小声翼翼的,仿佛害怕这也是她的一句笑语。之之眼睛晃动泪花,“难道不是你一直不愿意,我知道你一直只把我……”她那些痛心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得出,就被他一吻封住,他的舌头探入她的唇瓣,然后一发不可收拾起来。很久以后,之之眼睛朦胧地红,急促地呼吸时,有只手把玩她柔软的发丝,温雅端庄地笑道:“我对你的心,四年了,从未变过。首辅夫人这个位置本就是为你一直空置的。”那双有些凉薄的柳叶眼也会如此深情得流露出满腔的情意。他牵住她的手,“慕筝也好,之之也罢,都是你。裴玉此生,只想和你一起白首。”又似乎怕吓着了她,他连声音都放得那么轻。之之吓了一下,过了一会儿,小声地咨询:“这么说,我以后就是裴夫人了?”他笑着应了一声,随即想起了最近外面的情况,语气也有些歉意地道:“近来外面太乱了,等过上一段时间,我定然会让你风光地嫁到我身边。”男人的语气真挚诚恳,脱离去了朝堂之上狡黠如狐的权臣面皮,眼中只有一个她。之之迟疑了一下,“好吧。”随即她挣脱了他的手,有点儿小小地委屈,“那我是不是能够出去这里。”裴玉微哑,这才想起,他们之间荒唐地在此地闹了近一个多月,而之之也被她困在这小小的地牢里将近月余了。她看着他,偶尔眼神还有躲闪,是极不自信的表现,还有点儿畏惧他。在床上的裴首辅可远比朝堂之上的更要狂野蛮横,极具侵略性,每天都被睡得腰酸背痛的之之看着他都怕了。这就是二十四岁的老处男一朝开荤的厉害嘛。怕了怕了。他想要拥住她,却被她避开,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抚慰着她的发顶,语气温柔地道:“当然了,只不过……外面很乱,所以在大婚之前,都不可以离开裴府。”之之松了口气,就算不离开裴府,也比困在小黑屋要好啊。只是没想到,他会亲自带着她到裴母身边,而裴母看见她时,着实是惊喜,都差点落泪了。听到他们不久就要大婚,更是喜不自禁,之之有点无语,却也好声安慰,直到裴母问起她四年前去哪儿了,现在又是怎么和裴玉遇见的。之之怕说真话吓到她。而某人居然还在旁边添油加醋,搞得她头大,好不容易开解了裴母,被赏赐了好几套珍贵首饰头面的之之眨巴着眼睛,终于走了出去,松了一口气。“裴玉,你满肚子都是坏水。”之之生气了。年轻俊美的男人搂住她的细腰,温声求饶:“狐仙姑娘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朝堂之上恩威并施的首辅大人都折腰低下姿态,小意温柔,翩翩如玉,满足到了之之的虚荣心,她娇哼了一声,“若是还有下次,定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