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梵粲也并非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他是打算等宴萧的父亲顺利手术之后再进一步跟宴萧接触一下,看看能不能处成朋友的。
可命运偏偏就爱跟人开玩笑,在梵粲罕见地花了好长时间写完那封鼓励信寄给宴萧后,他就因为和那帮豪门公子哥一起寻衅滋事而被送去了警局。
做完笔录后,尽管梵粲的大哥把他保释出来了,但梵粲的老爸却觉得不能一直这么放任自己的小儿子野蛮生长了。他决定把梵粲送去国外的艺术学院进修,顺便陶冶一下情操,磨磨梵粲的性子,而他的这个决定无疑是做对了。
梵粲就是在国外进修期间对演戏产生了兴趣,并且在进军娱乐圈后一路顺风顺水,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圈中最炙手可热的三金影帝。只可惜,梵粲和宴萧却在年少最美好的时光就此错过了。
终章:永远在一起
宴萧已经不记得自己最后是怎么和宋珏告别的了,他在回去的途中神情还有些恍惚,总觉得自从踏进娱乐圈后,好似一切都活得不太真实。
该怎么说呢?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来看,应该是非常羡慕这样的人生的。就像小说故事情节里写得那样跌宕起伏,而且自己已经四封影帝了,在常人来看算是过得很成功的。
可是自己在明明找到匹配的肾源、梵粲又为自己垫付了医药费的情况下,还是失去了父亲。
而且,他竟然一直都把当年向自己伸出援手的那个人误认为是李聃了。如果早知道那个人是梵粲,自己又何必跟他跌跌撞撞、分分合合地过了这么多年,感情之路也不会走得如此坎坷了。
宴萧这一路上不止一次地想,若是自己在年少时就知道是梵粲帮父亲垫付了医药费,那李聃应该就不会是自己的白月光了,梵粲也不会因为他而跟自己吵架,而自己也会更加包容梵粲,那两年他们甚至都不会分开。
他就这样一路想着回到了家,而此时的梵粲还像一只被主人遗弃了的大狗似的,可怜巴巴地守在客厅里。
一见宴萧回来了,他立马迎了上去,委屈地抱怨道:“你去哪里了啊?我等了你好久。”
宴萧理了理思路,才斟酌着开口,“你十多年前是不是帮一个练习生的父亲垫付过医药费?”
梵粲一脸懵,“十多年前?”
宴萧唔了一声,“确实挺久了,当时的手术费挺多的,大概十多万。”
“好像是有些印象。”他努力回忆着,“我当时在医院走廊上看他长得挺好看的,但是一脸愁容,就去医生那里问了一嘴”
梵粲见宴萧眉峰微动,欲言又止,连忙解释道:“但是后来我就出国了,可没联系过他呢。”
宴萧凝视着他,脸上看不出是什么神情,“你没给他写过信?”
“就就写过一封。”梵粲有些吃惊,宴萧怎么连信都知道?可自己除了记得那个练习生长得好看之外,可是连手都没拉过啊,两人之后根本就没有联系,宴萧现在问起这么久以前的事,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你怎么知道我给他写过信?”他忍不住问道。
宴萧苦笑了一下,“因为我就是当年的那个练习生啊。”
梵粲:“”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记忆中的脉络重新变得清晰时他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和宴萧上床后才喜欢上他的,原来是从不知心动的少年时期就已经喜欢上他了。
那些被遗忘的记忆片段渐渐闪现,梵粲不禁搓了搓脸,自己究竟惦记宴萧多少年了,竟然是从少年时期就已经惦记上他了,却一直都不自知吗?
如果不是,那他又怎么会在不经意间得知宴萧父亲生病住院的事情后,毫不犹豫地就出手帮他垫付了医药费和手术费,还洋洋洒洒地给宴萧写了一封鼓励信呢?毕竟,他既不是做慈善的,也不是真的没事可做了。
所有的这一切,桩桩件件都指向了他的真心,可他偏偏就是那么一个轻狂不羁到心动而不自知的人,后来竟然就在这个繁花乱人眼的花花世界里渐渐地把宴萧给淡忘了,直到宴萧现在提起了才重新记起来。
梵粲一直都活得肆意潇洒,几乎没对什么事情真正上心过,能够让他感到后悔的事情就更是几乎没有了。
可他此刻却有点儿后悔当初在医院遇到宴萧时没有主动走上前,和他在青春年少的岁月开始一段真诚而美好的恋爱了。
“我当时是准备去找你的,可是后来就出国了,好几年之后才回来,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梵粲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眼中有着很强的求生欲。
宴萧点点头,“嗯,我知道,你刚才不是说了么,那个练习生长得好看,资助了那么一大笔钱,如果有时间的话,自然是要去认识一下对方的。”
“”被说中了小心思的梵粲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个时候自己无论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对劲。
宴萧看梵粲那一副谨慎地怕再说错话的样子,不禁笑了,然后抬眸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解释道:“你总说李聃在我心里的分量重,其实跟我误认为当年是他帮我父亲垫付了医药费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没有这件事,那他应该也不会成为我的白月光。”
梵粲一听立刻来劲了,顺杆儿就往上爬,“照这么说,那我才应该是你的白月光,对么?”
“你说是就是吧。”宴萧轻笑了一声,真不得不叹一句命运弄人,“梵粲,往后我会对你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