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说了句:“又沉了你。”然后放下江小小,转过身见陆总倚靠着门一脸“我是空气”
江锦突然意识到,他把当了一路司机加苦力的老板撂在了一边,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他有些心虚地将鬓边一撮黑发塞到耳后,露出一侧线条流畅的轮廓,说:“今天,谢谢陆总。”
因为生病看着有些憔悴,嘴唇显得有点苍白,在灯光下看着很乖也很软。
陆时砚不动声色地滚了滚喉咙。
陆时砚看着江锦垂下来的眼睫,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是有点低烧的。
“家里有体温计吗?”陆时砚问。
江锦抬起脸似乎思考了一下,应该是有的不过他不确定放在哪里。
“有吧?没有也没关系我感觉好多了。”江锦说。
陆时砚看了他一眼:“最怕半夜起烧,你这夜里没人照顾怕是不行,行了,我去药店买吧。”
“不用……”
陆时砚已经推开门出去了。
“……”
等到再回来时,江锦见陆时砚手里拎着一大包药出现在门口,让他足足愣了好一会儿。
江锦扒开药袋看了看,感冒冲剂,止咳药,消炎药,退烧片甚至还有润喉片。
“您这是给我备了一年的量。”江锦唏嘘道。
陆时砚拿出体温计甩了甩扔给江锦:“量一下。”
“哦。”
江锦接过体温表,看了一眼陆时砚,陆总十分善解人意地去阳台抽了根烟。
江锦解开衬衣扣子,见陆时砚背对他着看向窗外,黑暗中捏着一截烟蒂的指尖泛着清幽的冷光,他将体温表塞到腋下,看了一眼时间。
陆时砚从阳台出来,刚好五分钟。
他视线虚虚地瞥一眼江锦微微敞开的领口,然后不着痕迹地收回,伸手拿走他手中的体温计。
体温计上满满的都是江锦身上的热度,好像隔着它就能触摸那人滑腻的肌肤。
“378,有点低烧。”
陆时砚从袋子里挑出一盒感冒冲剂头也不抬道:“退烧药不用吃,不过最好喝点感冒药,家里有水吗?”
江锦晕晕乎乎:“有吧?”
“……”
陆时砚并没真指望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烧时间久了,有点烧傻了。
陆时砚顺着屋子看了一圈,在厨房吧台发现了恒温水壶。
他从药盒里抽出一包感冒冲剂,从柜子找出一个干净的玻璃杯,接上水,然后将感冒冲剂倒进去搅拌均匀。
像在自己家里一样,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他偏头见江锦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
“江锦?”
江锦回魂。
他长这么大为数不多得到的温情都是来自谢晚凝。
谢女士会一边骂他不知道照顾自己,一边叮嘱他别忘记吃药,没这么亲自上手过。
江锦一颗心仿佛被泡在水里,泡得发软发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