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一脸沉痛,看着沈渊的眼神充满愧疚:“缠斗的时候,他伤了不少弟兄,不下狠手,制不住他。”
“制不住他?他会功夫?”云隐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跳。
铁牛在一旁喊道:“他功夫好着呢,一个人打我们十几个,阿福被他打吐了血,铁柱被他打断了腿,都躺床上养伤去了。”
云隐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了一圈四周的人,见不少人脸上都青青紫紫,挂了彩。
“这些……都是他伤的?”云隐指着沈渊,看向赵将军。
赵将军点点头。
云隐一阵头疼,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被刺杀那晚,狼狈地从马车里摔下来,柔柔弱弱地倒在地上,等着我出手救他!
“被刺杀?”席玉分神问了一句。
云隐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他还吓得连站都站不起来,爬过来拽我的衣角……”
云隐终于回过神来,恨恨地盯着沈渊,终年淡漠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看向沈渊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好好好!演技可真好!把我都给骗了!”云隐上前一步,恨不得现在就将沈渊给摇醒,问问他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席玉见云隐神情不善,连忙挡在沈渊跟前,道:“云隐公子有什么话,不如等阿渊醒了再问。”
云隐被席玉拦住,不甘心地“哼”了一声。
之前他觉得沈渊有多蠢,现在就觉得自己有多蠢。
他实在受不了这个气,直接拂袖而去。
赵锐将军赶紧吩咐人准备房间,小心地将沈渊抬过去安顿。
沈渊脸色惨白,上面被灌木枝刮出的血口子,已经凝固,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嘴唇也失了血色,嘴角溢出的血迹,尤其显眼。
席玉坐在床边,掏出帕子,小心地替他擦拭。
赵锐将军站在床边,望着沈渊,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心疼和自责。
那是云裳的孩子,他的功夫也是云裳教出来的,他都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自己却没认出他来,还出手伤了他。
真是该死。
沈渊一直昏迷不醒,屋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
幸好吴院判闲逛完回家,遇到文瑞,一听说沈渊的事,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他一进屋,所有人给他让开一条道。
吴院判也顾不上问什么,赶紧给沈渊把脉。
看了一会儿,吴院判面色有些凝重,问赵将军:“他伤在何处?”
赵将军被他问得心里一紧,答道:“胸口受了我一掌。”
旁边有个汉子小声说:“右肋被我打了一拳……”
吴院判叹口气道:“你这一拳没收着力吧?”
那汉子立刻跪下,道:“小人罪该万死,确实没收着力气,小人自请受罚。”
这一问一答间,屋里几人更紧张了,都没功夫去管那小兵,盯着吴院判问:“伤势如何?”
“王爷右肋骨骼受损,恐怕已有裂纹甚至骨折之虞。胸口处遭受的一掌,虽然没有伤及心脉,但也导致气血瘀滞,内息不畅。”
席玉握紧了沈渊的手,恨不得替他去受这些苦楚。
赵将军双拳捏得紧紧的,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吴院判又道:“这段时间,王爷要静卧休养,不宜挪动。再服用一些活血化瘀、强筋健骨的汤药,调理内息,恢复气血运行。”
赵将军忙道:“好好!就住在这里!你快去开药,看看有什么缺的,赶紧让云隐找人送来。”
吴院判又道:“先化点糖水,喂给王爷。他昏厥不醒,恐怕早上未曾进食。最近也没好好休息,身体有极度疲累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