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记起这个,也觉得好,林大靖就赶紧去买了。这时候宁苹煮好了红糖姜水,林望舒先喝着。很快关彧馨和林观海也回来了,听说林望舒病得厉害了,关彧馨难免叨叨几句:“早给你说让你在家好好待着,你非往外跑,你看病得更重了吧。”一时不免抱怨了几句:“那个小陆也真是的,勾着你往外跑,不看看你正病着!”林望舒:“妈,不是他勾着我,是我找他有事,回来的时候我不舒服,他还特意约了出租车呢,那个多贵啊!”关彧馨:“你这还向着他了,你说你,这就向着他了,这天底下男人也就那样吧,可不能太实心眼!”林望舒便不说话了,她是没什么劲儿,觉得嘴唇动一动都累。心里想,一定是那天裤子被溅了水冻着了,雷正惠果然不是玩意儿。这么胡思乱想着,林大靖回来了,买了葱来,剥了葱白,又切了生姜,和盐花一起碾碎了,调上了白酒,交给了关彧馨。关彧馨用纱布包上,给林望舒擦前胸后背。林望舒:“妈我自己擦就行。”这么大了,怪不好意思的。关彧馨:“你消停消停吧!”林望舒只好不说话了,擦好了前面,又像乌龟一样被翻了壳擦后面,总算擦好了,捂上被子开始发汗。这时候就听隔壁她爸林大靖说:“我刚出去买葱白,遇上胡奶奶了,她问我怎么回事,我说了,她还挺关心的,那意思是要来看看。”关彧馨:“也犯不着吧,没多大的事!我估计睡一觉就好了。”一时笑叹道:“胡奶奶倒是挺上心这件事的,我今天早上和她谈起这件事来,她和我说了许多话,我越听越觉得,陆家不是一般人家,咱们找他们家,实在是高攀了,其实想想,倒是有点提心了,咱们望舒嫁过去可别受罪。”林大靖:“我看陆家也是地道人家,既然都领证了,应该不至于。”林望舒鼻子还是有点堵,一边窝在被窝里哼哼着鼻子,一边说:“妈,你操心这个干吗,想太多没用,你看我都不操心这个。”关彧馨好笑:“你怎么能不操心?以后你嫁了他,他们家那些事,可不得你多操心!”林望舒学了这一晚上,又感冒着,脑袋晕乎乎的,她捧着自己脑袋:“妈,我嫁人后就要丢掉脑子,我没脑子了……我顶多操心操心我的学习工作,再操心操心我和陆殿卿的小日子,那些家族大事,我可操心不了!”关彧馨听着都气笑了:“你这孩子,一天到晚寻思什么呢!”一时给她擦好了后,又叮嘱了一番宁苹,让她晚上睡觉警惕着:“住不开,我也没法照应着,如果真烧了,可得叫我!”宁苹连声说是:“阿姨你放心好了,我留心着,真烧了我肯定给她擦!我知道怎么擦!”关彧馨这才放心。大家都出去了,宁苹也出去做毛活,屋子里就林望舒一个人。电灯关了,她缩在被子里,脑子晕沉沉的,听着外面沙沙的风声,便开始胡思乱想。先想着今天做的题,想着那难度,虽然有些做错了,但是自己努一把力,赶紧补上,再多看看书,应该是没问题吧,其实大概思路竟然是知道的。又想起雷正德,想象着他知道自己嫁给了陆殿卿,估计气死,再想那个沈明芳,那个雷正惠,想到她们那脸色,越想越美。之后却是想起陆殿卿。想起陆殿卿,心便柔软起来了,脑子越发一团浆糊,想着他真好,太好了。怎么上辈子就不知道他这么好?她胡思乱想着,甚至会想起自己当时哭鼻子,他哄着时说的话。回想起这些,她竟然鼻子发酸,当时她怎么就没觉得什么呢?还是说,其实心里隐隐有些期待,或者有所感觉,只是后来去了云南,音讯不通,五年的时间,艰苦劳作让她忘记了曾经那似有若无的温情?她轻叹了声,又想着他的样子,他那么好看,好看得多看一眼都觉得怦然心动。为什么上辈子并不觉得,只觉得那张脸太过疏远冷静,甚至理智得有些讨人厌呢?她恍恍惚惚的,脑子里就浮出他今天的样子。他呼吸都那么紧了,脸好像也红了。他——林望舒心里陡然一顿。她突然想起他今天抱着自己时那略有些怪异的姿势了。他分明是已经有了一些感觉,但刻意避着,怕自己触到,怕自己知道他的状态。林望舒想到这一切,扯着被子,将自己捂在了里面。她想起这些,竟然不好意思起来。突然,听到外面说话声,有一个温和清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