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好时令好食材,又是自己哥哥亲自主厨,那个味儿就是地道。吃饭时候,隔壁胡三媳妇家偷偷摸摸往自家这边看,问说你们家做得什么好吃的,反正探头探脑的,林望舒不过说几句敷衍过去罢了。其实昨晚陆殿卿过来自家,也许被人看到了,不过这件事现在不公开,自家不提,他们顶多是猜猜罢了。再怎么猜,也猜不到自己和陆殿卿已经领证了……喝过汤后,她其实想去各大图书馆转转,她隐约记得在七十年代末,北京图书馆就开馆了,不过不知道具体时候。看看外面,本来想着雨停了再说,谁知道却根本没停歇的时候,淅淅沥沥一直下,没办法,只好举着伞硬撑着过去了北海的北京图书馆。去了后,却并没有开,大门紧闭,这让她有些无奈。十年过去,简直仿佛文化沙漠。她有些沮丧,想着自己现在学习到了一个死胡同,并不知道怎么办,那陆殿卿也不知道能不能给自己开来证明,只能且等等了。她揉着鼻子,坐着公交车,看看这路车是恰好过去广外的,便干脆去找林听轩了。林听轩这时候已经把她那块破布收拾清理过了,他一脸郑重:“我找人看过了,应该是真的,王羲之的平安帖,这平安帖按说已经失传了,你这块上面是平安帖的前四十三个字,这就不简单了。反正挺值钱的,这东西你自己好好收着。”林望舒接过来,破布已经用专业手法清理过,并仔细地裱起来了。她仔细看了看,觉得越看越像是上辈子那个,心里其实大概已经认定了,看来就是了。况且自己哥哥的眼力界不会差。林听轩:“这个东西你先留着吧,现在也不好出手,等过几年看看情况再说。”林望舒:“嗯,不着急,我觉得这个东西以后肯定越来越贵。”林听轩点头,一时说起来他打算去廊坊的事:“一朋友介绍的,说是给人家代工干活,一个月估计能给二十块,管吃管住,我觉得行,不然这一身力气都白搭了!。”林望舒想起自己递交的申诉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信,叹了声:“那你先去吧,躲着,等回头万一申诉信有消息,我再去找你,你把你朋友家的地址都说清楚。”林听轩:“好。”他看林望舒有些失落的样子,便安慰说:“怕什么,廊坊才好呢,乡下地方,听说还能拿猎枪打点野味儿,日子过得比城里舒坦,没准等我回来,我还胖了呢。”林望舒听他这么说,也是笑了:“你就知道想美事!”一时想起来宁苹:“对了,你去廊坊的事,和宁苹说了吗?”林听轩:“和她说,干嘛和她说?”林望舒便默了一下:“她前天不是才过来你这里吗?你都没和她说?”林听轩:“没提,可能忘了。”林望舒无奈:“你干嘛不和人家说!人家眼巴巴地过来照顾你呢!”林听轩:“那你告诉她不就行了,我和你说,就是让你给家里说说这事。”林望舒越发不知道说什么了,她只好问:“哥,你觉得宁苹怎么样?”林听轩:“人挺好的啊。”林望舒:“你考虑过吗,她其实都十七了,过年也十八岁了。”林听轩正啃着烧饼的动作顿住了,之后,他拧着眉,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林望舒:“你在说什么?”林望舒:“哥,你难道没考虑过吗?你缺一个媳妇,她也缺一个倚靠,你们如果能在一起,那多好的事啊!”林听轩便黑了脸:“说的这叫什么话!”林望舒:“这有什么不对吗,她都十七岁了,也不是小孩子了!”林听轩:“在我眼里,她就一小孩!是晚辈!”林望舒呵呵一笑:“哥,你二十三,人家十七,也就差六岁,你想当人家家长,也得看你能不能生出这么大的闺女!”林听轩脸色更不好看了:“这个不能乱开玩笑,别看她十七了,可那么瘦,怎么看怎么不像,我当时是把她救出来,我要是和她成了,像什么话,敢情是给自己找媳妇呢!这种事,我林听轩怎么都做不出来!”林望舒看了一番他哥,叹了声:“哥,你就是和自己过不去,想那么多做什么,人生难得舒坦,先自己个儿舒坦了再说!再说了,她那舅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你们如果真谈着,她心里多少也安慰一点,你说是不是?”林听轩沉下脸:“林望舒,这件事不许你再提了!”林望舒:“我说得有错吗?我要是你,我——”林听轩:“得得得,越来越不像话了,你瞧瞧你,这什么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