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的箜篌也听到了外面过于刺耳的吵嚷声,她掀开马车窗帘,把头伸出去往后。
桓宗见她这样,失笑“林斛,让马车退回去。”
箜篌到,闹事的是个筑基期男修,这个男修穿着普通,长相普通,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毫无特色,属于扔进人堆里,翻来覆去都找不出来的那种人。
此时出城进城的人很多,男修士刚闹起来,就吸引了很多路人的注意。听到他说什么大宗门欺负人,出城进城的都想留下来热闹,很快城门被堵得水泄不通。
护卫长见到情况,怕出现踩踏事故,连忙安排护卫去维持现场秩序,人群里还有老人孩子,踩着伤着可不是小事。
“如果你们没做亏心事,为何忙着赶人”汉子愤慨道,“普通百姓就不是人了么”
护卫长没有理会他,让护卫在四周围了一条绳“诸位父老乡亲,城门供人出入,大家堵在这里,耽搁了其他人的大事岂不是不美。”他拉了拉搭好的线,“所以请大家配合一下,就站在这条线观事情的进展,记得注意着身边的老人孩子,不要踩着挤着了。”
等百姓全都站到了绳子外,护卫长转头朝汉子拱手行礼,不卑不亢道“请仙长见谅,凡入雁城者,皆要证明自己的身份,非在下只为难你一人。”
热闹的百姓此时全站在外面双目灼灼的着,汉子被这么多双眼睛用这种眼神着,莫名觉得自己像是台上的猴子,供跟他们笑谈取乐。稳了稳心神,汉子冷哼“你说这么多借口,不就是想要过路费”
“这位道友,你怎么就不依不饶了”箜篌见这些护卫都是普通武士,担心这个筑基期男修暴起伤人,跳下马车弯腰钻过护卫拉起来的绳子,拉绳子的护卫刚想说,里面不能进去,但是当他们到箜篌一个飞跃便到了护卫长身边,又把话咽了回去。
打不赢,不敢拦,长得又这么漂亮,还是算了。
“你说了这么多话却不愿意拿出命牌,我不是这些护卫有问题,而是你居心叵测。”箜篌围着男修走了一圈,似随意的站着,却刚好站在可以护住修士跟百姓的位置,“这么多修士进雁城,都拿了命牌出来,为何就你偏偏不行莫非”
箜篌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视一遍“莫非你是想混进城谋害百姓的邪修,见进不了城,就在这里故意捣乱,抹黑散修与宗派弟子的名声。”
“你胡说八道,分明是这些护卫狗眼人低,不尊重我们这些散修,才会刻意刁难。”不管箜篌说什么,汉子都紧咬雁城护卫欺负散修这句话不放。
箜篌几乎可以肯定,这个男修身份有问题,这些日子以来,她见到的散修脾性各异,但绝对没有这种兴风作浪,恨不得散修与宗派打起来的人。再四周瞧热闹的百姓,里面有修士有普通人,对着汉子指指点点,倒不是相信他的话,而是在他的好戏。
来和风斋平时很得人心,不管汉子怎么闹,大家都不会相信他的话。或许汉子本就不是闹给当地人的,那些初来雁城的修士,只要有几个人相信了他的话,就会一传十,十传百。
这个世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听信谣言的人。
“和风斋安和公子来了”
“安和公子哪儿”
听着年轻姑娘们压抑着兴奋的声音,箜篌转身朝城门中望去。阳光下,身着白衣绣金纹锦袍的俊美公子骑着黑马而来,马儿在围绳外停下,他飞身负手而立,风度翩翩,在场的女人,有一大半都在他。
安和公子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神,连眼神都未偏移半分,径直问护卫长“发生了什么事”
护卫长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汉子骂骂咧咧道“你们人多势众,我惹不起,大不了这座雁城我不进去了。”他气愤地转身,就要离开这里。
“站住。”安和公子手中忽然出现一把碧绿清澈的玉骨扇,挥扇微摇,正要挤进人群的男修便不受控制地飞了回来,落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你想干什么”汉子从地上爬起来,“不要欺人太甚。”
“居心叵测的邪修,人人得而诛之。”安和公子没有理会叫骂的汉子,抬手对众人,“诸位,实在对不住,今日有邪修试图混进城中,让大家受惊了。”
“没有没有,公子言重了。”听安和公子这么说,大家越想越觉得这个汉子可疑,已经在心中认定他就是邪修。虽然已经没有热闹可,但还有美男子可,围在四周的人,等汉子被绑起来以后,也没舍得马上离开。
“这位道友是”安和公子这才转身箜篌,朝她客套地行礼,语气毫无起伏。
已经惯桓宗绝世容貌的箜篌,面对安和这张俊美的脸,已经很有抵抗力,所以并有没有太过激动,按规矩回了礼道“在下只是路过,告辞。”
安和的目光从她眼睛上扫过“多谢道友方才出言相助。”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箜篌见这些护卫大多都是三十左右的年纪,猜测他们可能上有老下有小,才会多事站在这里。现在既然和风斋的人已经到了,就没她什么事了。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