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科拓见如此之多的徭役拦在关口,心中悔恨至极,自己如此不小心,竟让三万铁骑葬送在一群手无寸铁的徭役手中,这是何等的耻辱,纵使自己杀出这重围,如何给族人一个交代,突然仰天长啸道:“我须科拓,愧对族人,无颜活在世上,死有余辜!”拔出腰间匕,欲要自尽。
这时,几名匈奴兵喊道:“虎将军,万万不可啊,只要你活着,我们仍可以东山再起,外族就不敢轻易来欺辱,这罪责不在你,你千万要想开啊!”
须科拓将匕握在手中,迟疑许久,族人说的没错,若是自己活着,凭借这把刀,外族就会忌惮,虽没了骑兵,大汗仍会重用于他,随他征战,族人的地位仍然可以保住,可若是死了,那族人可就再无抬头之日了。
须科拓冷冷盯着金行子,狠狠道:“我今天就杀了你们这群卑鄙的徭役!”
金行子嘿嘿笑道:“事到如今,败得如此之惨,还能在贫道面前口出狂言,脸皮真厚!”
须科拓喝道:“好!先杀了你再说,亮出你的武器!”
金行子道:“贫道不用武器,看你今天能不能杀得了我!”
须科拓大怒,骑着啸天虎,提起雁翅长刀,冲向金行子,金行子见须科拓愤怒冲来,嘿嘿一笑,一个高,跃到巨石之上,“先溜溜这只虎,再和你玩!”
这时啸天虎载着须科拓已跃到金行子身前,须科拓抡起长刀,划出一道黑光,呼啸斩向金行子,金行子嘎嘎一笑,身体一翻,轻易躲开,脚尖轻点,飞身转到啸天虎屁股后,单掌在虎屁股上,重重一拍,“谁说老虎屁股摸不得!”
那啸天虎经金行子这一拍,登时暴怒,猛地调转身体,将须科拓甩了出去,须科拓长刀在地面上一撑,顺势飞起身,稳稳跃到巨石上,此时,啸天虎怒吼一声,后腿奋力一蹬,整个虎身飞了起来,张开巨口,扑向金行子。
金行子道:“孽畜敢尔!”飞身越出三丈之外,继续骂道:“小脸瓢放个屁,就将你这孽畜吓跑,贫道只拍了屁股,你竟然来咬……”这时,须科拓的长刀,划出一道黑光,带着千钧之力怒斩而下,金行子忙住口,飞身躲开。
砰的一声,火星四射,碎石横飞,金行子飞离的巨石,被须科拓一刀劈碎,可见这一刀力量有多大。
众徭役见须科拓竟然有如此巨力,不愧为匈奴猛将,不由得为金行子捏了一把冷汗。
金行子刚一落地,那啸天虎就转头扑来,金行子一边躲闪一边骂道:“不给你这孽畜点颜色看看,你还以为贫道比小脸瓢好惹!”身体忽一转,转到啸天虎屁股后,双手抓住飞过的粗壮虎尾,双臂妖力一震,将体型巨大的啸天虎顺势拽起,啸天虎尾巴剧痛,张开巨口痛吼,整个身体被轮转起来,金行子抓着虎尾,转了三圈,见须科拓再次劈来,才将啸天虎抛飞出去,躲开雷霆一击。
那啸天虎被抛飞出去数丈之远,重重落地,哀嚎着,又滚出一丈多远,晕头转向,爬不起来。
众徭役看得目瞪口呆,只知道金行子的身法快,没想到身材不高的他,竟有如此神力,真是人不可貌相,众徭役开始喝彩起来。
无障已带着埋伏在山上的众徭役下了山坡,与关口的徭役合到一处,远看着金行子与须科拓周旋,惹得须科拓越打越怒。
这山体滑坡自然是将大量的火药在晚间埋藏在岩缝中,一起引燃爆炸所产生的,火药是无障见蒙恬通过之后,秘密安排人采集材料,金行子和凌空子按照无障的所给的配方进行炼制,山上安排的那些人是为了一起引燃火药所用,这样匈奴大军一旦进入山谷,将无处可逃。
啸天虎忽然停顿的时候,正是嗅到了火药的味道,但须科拓没有在意,其实,即使他在意了,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只是被砸死的人能少一些而已,其余的人会被后面追来的蒙毅杀死,他选择从此地返回,就注定了这是一条死亡之路。
无障这次杀的人最多,三万多人死在他的阵法之下,虽是匈奴人,其实是一样的,有着相同的血脉,只是有人为了领地,而划分开的,如刑天前辈所说,神也是人,只是他们更自私,划分的更加彻底。
之所以懂得,才开始厌恶,厌恶的,是必须走的,必须走完厌恶的路。
看着眼前愤怒快无力、被金行子戏耍的须科拓,无障要送给蒙毅这份大礼,为其兄挽回颜面,但这些还是不够的,要想入朝,需要杀更多的人,需要更多的功绩,需要取得更多的信任。
急促的马蹄声在关内逐渐清晰,数不清的骑兵,狂奔而来,尘沙中舞动的旌旗上写着蒙字,为的是身穿银盔银甲,身披黑色披风的将领,年岁不比无障大多少,身材匀称,剑眉星目,面如刀削,器宇不凡,此人当是蒙毅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