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烽带着小弟浩浩荡荡去了播音社的活动室,推开门,目光在屋里溜了一圈没瞧见人,问道“苏维铮呢”
这帮不良少年个个梳着仿佛能扎手的刺猬头,还有人耳朵上挂着耳钉,一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句话说不好就要揍人那种。
播音社社员联想到今天老大跟古韶说的话,一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告诉他们苏维铮去了哪里。
徐攀眼睛一瞪,撸起袖子就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被贺延烽按住了肩膀。
“老大”徐攀回头他,他们哥几个什么时候被人这样侮辱过是可忍叔、叔叔不能忍
贺延烽冷着脸站在他旁边,往外面轻轻一偏头。
活动室的窗户外睛空万里,朵朵白云飘在天空。学校广播站开播,例行的开场音乐之后,一个声音清冽的年轻男声响起,传播到校园的角角落落。
他的声音好像清凉了整个燥热不堪的夏季,让女孩们纷纷停下脚步,带着梦幻的心情为他驻足。
“苏维铮。”贺延烽转头往外大步走去。徐攀冲播音社的人冷哼了一声,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他们到达广播站大楼时,走廊已经围了不少女孩,她们就想远远校草苏维铮,满足一下自己羞于见人的少女心思。
贺延烽他们一群人风风火火闯进来,空气中似乎都散发着味,立刻就有男生站起来阻拦他们,“同学,现在正在广播,你们不能进去啊”
贺延烽一把推开拦住自己的人,大步走进广播室里。
苏维铮正在念投稿,眼见余光瞧进他闯进来也没有停下,仍然不紧不慢地将稿子念完,才把麦关了,站了起来,笑说“哟,乖儿子可真听话,爹叫你你就过来了”
他长得确实很帅,而且明明跟那丫头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眉眼,怎么到他脸上就变得这么讨厌可憎
贺延烽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岔开腿坐下,长长的两条腿伸着,双手抱胸嚣张地仰头望着他,笑得十分欠揍地说道“哎,谁让我是个好爹呢,儿子叫我来,我可不得马上过来我儿子叫我啥事儿”
此时场面一下子就变成了贺延烽像个大爷似地坐着,苏维铮站在他面前像罚站一般。
不过身为苏家大少爷,苏维铮也不是吃素的,他冷笑了一声,说“来你还是不识相,或者说你不出你和那丫头之间的差距。”
他顿了一下,弯腰凑进他,声音低而缓慢地说了一句,“癞想吃天鹅肉。”
他的话像一根利刺,狠狠扎进贺延烽的心里,某些隐隐冒头的、他不愿意承认只能强行无视的隐密心理,像是被人突然揪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愤怒和难堪一时令他无所适从,最后少年用最直接的方法来表达了他内心说不清道不明的恼羞成怒。
他猛地一拳往功能苏维铮脸上揍去,苏维铮反应也很快,他迅速直起上半身躲开了他的攻击,同时与他交起手来。
不论贺延烽现成混成了什么样,他和苏维铮都是从小被当成精英来培养的,两人打起架来还真是旗鼓相当。
徐攀骂了一声草,也要冲上去帮忙,然而跟来的播音社的人当然也不愿意他们老大吃亏,赶紧上前拦住他们,两边人马顿时在广播室门口混战成一团。
苏语桐跑到广播室时,那里已经宛如变成了群架现场,叫骂声和打斗声响成一片,把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苏语桐急坏了,跟来的武术社的人一这场面也吓了一跳,正想上去劝架呢,就到他们刚收的那个苗条妹子,一手一个如同拔萝卜似的,将混在一起的人拎着脖子给扯开了,生生给自己拉开了一条路,把这群五大三粗的汉子都给傻了。
等她终于挤进播音室,正好到贺延烽把苏维铮压在了播音台上,话筒被撞到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打架时碰到了话筒开关,喇叭里顿时传出刺耳的嗡鸣声。
“贺延烽别打了”苏语桐心里一急,赶紧跑过去拉架。
贺延烽听到她的声音,再被自己压住的苏维铮,不知为什么,他隐隐有种自己被耍弄了的感觉。这个感觉就好像小时候,他不小心摔倒了或者意外受伤后,妈妈都会在父亲面前大哭一场,然后话里话外,将明明什么也没做的无辜的大哥扯进来。
现在他觉得自己变成了大哥,但是小时候他受伤时,大哥根本没在身边,可是现在他却切切实实地压着苏维铮,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下先动手打了他。
被他压着的苏维铮冲他弯了弯嘴角,明明以苏维铮的本事,想推开他并不难,但他什么也没做。
贺延烽苏语桐,又苏维铮,心中隐隐有些心慌。
苏语桐一把将他拉开,贺延烽松开手,被她拉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