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嫌活的不耐烦么?
于是他抽抽快要断掉的手,向何偏正赔笑道:“哟,锦衣卫大人,我可不知这两位是你的朋友,要是知道哪能招惹啊?不说别的,我是杜正国都尉的儿子,我有个堂兄叫杜君润也是锦衣卫,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么?”
说完,他黄豆大的眼睛朝自己握住的手瞄瞄。
何偏正皱眉,锦衣卫中的确有个杜君润的人物,此人城府深不可测,谁知有个这样草包的堂弟。
到底撕开脸面不好看,他思索片刻松了杜君泽的手,杜君泽一瞧,好家伙整个手腕子紫了一圈!
他心里骂骂咧咧,可嘴上甜的很:“锦衣卫大人,我可真不知道这二人是你的朋友,多有得罪,我此厢赔礼道歉好了。”
他忙得哈腰鞠躬,见小厮仍捆着木姜和谢三郎,佯怒骂道:“好小子,怎么还不松开锦衣卫大人的朋友?你们的眼睛被狗吃了不成?”
谢三郎得了自由,忙得扶起木姜,担心道:“没事吧?”
木姜摇头,看了一眼何偏正,欲言又止。
谢三郎看在眼里,握住木姜的手紧了紧。
杜君泽赔罪:“真是对不住,小生的眼睛被屎糊了,惊扰了两位贵人,不如我做东,请二人上馆子好好赔罪可好?”
谢三郎、木姜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杜君泽:“……”给脸不要脸!
见杜君泽还没走的打算,何偏正眼光一凛,朝他望了过来。
杜君泽有眼色的很,右手握拳在内,左手握拳在外,行了个拱手礼之后,肥胖的身躯灵活的跑进轿子,底气十足的喊了声:“起轿。”
溜得比兔子还快。
路上,杜君泽靠在窗边,身边的小厮将一肚子的疑问提了出来:“少爷,老爷是都尉,官居二品,你做什么怕这小小的锦衣卫?”
杜君泽斜了他一眼,淡淡道:“听说过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么?锦衣卫多爱护短、记仇,得罪了哪有什么好果子吃,与其硬碰硬,不如缩着脖子当个缩头乌龟。”
小厮哦了一声,暗道自家的公子果然聪明,与外头的妖艳贱货果然不一样……
杜君泽却摸着短的快看不见的下巴细细思索,这锦衣卫按理说都是世家子弟,可刚才那个……
杜君泽打赌,这样气度的人物,若生在官家,他怎么会不认识?
难道说,皇上……
他眼神一凛,觉得有必要回去和父亲商量商量。
长安街的西风终于起了,街边的树光秃秃的插在那,萧条的紧。
他默默的望着天,暗道,长安的深秋来了。
谢三郎虽然感谢何偏正在危难之中出手,可自瞧见木姜“含情脉脉”的眼神,心里别扭的很,于是上前朝何偏正道谢道:“多谢何大侠,一次两次都让你麻烦了。”
何偏正摆手:“没事,大家都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