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他才呼了口气,继续神色如常地听完复仇者的情报,最后挂断了通讯。
进来的是一个少年,从容貌上看来与目前处于在逃状态中的越狱犯黑羽快斗长得十分相似,乍一看就连津岛修治也差点认错,好在他只花了几秒就反应过来他们两个并不是同一人。
如果来日本的不是他而是其他复仇者的话,只怕会认错那名无辜的少年而将他当作替罪羊给抓回去了。
不过真正让津岛修治注意到的是,那个少年的状态似乎并不怎么好。他捂着嘴巴咳嗽了几声,摇晃着身子费劲地扶着墙,冷汗涔涔,嘶哑的喘息声从死咬着的牙缝间泄露出来。
于是津岛修治在洗过手并拿了几张纸巾擦干净水珠后,才出言道:“需要叫医生吗?你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哦。”
“不、用……”那个少年似乎不想把自己的一面状态展露给其他人,回避了津岛修治的问话。他揪着自己的领带,步伐踉跄地钻进了最里面的隔间,咔哒一声反锁了门。
这个少年状态看起来怎么都十分不对劲。
津岛修治淡漠地瞟了一眼最里面的隔间,里面时不时会传来阵阵压抑着痛苦的呻吟声。要不是所谓的abo世界观只存在于小说里,他都要以为这个人发情期到了呢。
他将目光转移到了瓷砖地面上,一本暗蓝色的护照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地上,大概是从刚刚那个少年的口袋里掉出来的,只是那个少年光是走路去隔间那里都十分费劲,更别说会注意到护照掉了这种细枝末节了。
津岛修治捡起那本护照,翻开了第一页,上面的用户信息赫然映入眼帘。
工藤新一,男,现居东京都米花町二丁目21番地……旁边是护照主人的证件照,少年穿着一身蓝色的制服,目光炯炯地直视前方。
好了,这下知道了那个少年的名字。
津岛修治摸着下巴,在最里面的隔间外面等了一段时间。等到里面的喘息声逐渐减小直至消失的时候,才伸出手敲了几下门。
“谁……咳咳咳、是谁?”
一个明显稚嫩的声音从隔间里传来,与刚才少年的声音完全不一样。津岛修治轻咦了一声,突然想起几天前在意大利的时候,他好像也听过这种声音。
“你的护照掉了。”津岛修治回答。
“……”里面明显是沉默了一瞬,布料摩擦的声音十分明显,里面的人显然是在检查自己的口袋是否不见了护照。再次说话的时候,声音就已经变回了初次的那个少年音。
“啊、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方便出来,能麻烦你把我的护照从下面的缝递过来吗?”
“在此之前,我有个问题。”津岛修治没有什么动作,他双臂抱胸,指尖夹着那本暗蓝色护照,“你认识一个叫黑羽快斗的人吗?”
不止容貌,就连声音也一模一样。若不是已经看到了护照上的信息确认那个人是工藤新一,津岛修治还真不一定能确保那个人不是黑羽快斗伪装的另一人。
“黑羽快斗?没有听说过。”隔间里工藤新一的声音不似作伪,“那么,可以把护照还给我了吗?”
“嗯,可以啊,这就还给你。”
津岛修治打了个响指,原本上了锁的门咔哒一声,应声解除。他那开锁的技能与生俱来,世界上大部分的锁都不会对他造成困扰。
“等、等等——”
里面的人来不及阻止,津岛修治就已经先一步推开了门。他不出意外看到了里面的景象——一个七岁左右的男孩穿着过大的衣服,手中拿着红色蝴蝶结,正大惊失色地看着突然解开了门锁的他。
津岛修治发出了一声没什么灵魂的感叹:“哇哦——”
并盛。
短短几分钟间,津岛修治几乎就明白了事情的全貌。
江户川柯南与工藤新一之间的关系、最近所谓的声名鹊起的“沉睡的小五郎”、还有那种能让人变小的东西,估计差不多也是和波维诺家族研发出的十年火箭筒一样的黑科技产物。
与气定神闲的津岛修治不同,反观被迫掉了马甲的江户川柯南那边,那个男孩神情本就十分慌张,在看到津岛修治一身黑的装扮后,不知让他想起了什么让人心生恐惧的事情,也可能是因刚经历身体变小的后遗症,浑身不自觉开始发抖起来。
“真的不需要叫医生吗?”津岛修治露出了和善的微笑,那本暗蓝色的护照证件也被他放在了江户川柯南的怀里,过大的衣服套在一个孩童身上,竟显出几分不伦不类的滑稽来。
虽然不知道那个从高中生缩水成小学生的男孩是把自己误会成了什么人,不过既然事情都发展到了这种地步,而且还十分有趣的样子,津岛修治不介意继续装下去。
“你是谁?”江户川柯南脸上冒着几滴冷汗,神情警惕地看着他。
于是津岛修治就耸了耸肩:“嘛,你就当我是一个某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好心的国际友人吧。”
这个梗正是前段时间六道骸还没有越狱的时候发生在他的幻境里的事情。
同为被邀请的客人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与他们打牌的时候曾说过自己的伟大宏图,这个脸色苍白的俄罗斯人说他虽然是地下盗贼组织的头目,但他的最终目标是为了全世界的和平。
六道骸吐槽了一句:“是全世界核平吧?”
“请不要侮辱我的理想,六道君。”陀思妥耶夫斯基血一样的瞳眸不咸不淡地扫了一眼靛发少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的理想是一件绝对正确的事情,它给全世界的人类带来的益处大于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