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还以为多了不起的诡计,原来如此简单!”
“老师,我刚才已经透露凯特夫人是真凶,还提示了勃朗黛的名字暗指金丝雀,您拿着答案倒推谜面当然觉得简单,然而代入到书中角色的视角,怎么可能一下子就从勃朗黛之死联想到凯特夫人?”
罗夏苦笑着摇了摇头。
“如果推理这么简单就能成立,勃朗黛又何必主动葬身于蟒蛇之口?”
阿佳妮愣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的想法太跳跃,这种推理实在是欠缺说服力。
“怎样才能从勃朗黛之死,合情合理的推导到幕后黑手凯特夫人?书中的蟒蛇,就是在两者之间架起的一座桥梁。”
“树上金丝雀唱歌,猫咪上树掏鸟窝,当心树后有蟒蛇——大家应该都听说过这童谣吧?”
奥娜,阿佳妮,也包括阿佳妮怀中的艾蒂,不约而同点头。
这童谣出自一部脍炙人口的《儿歌集》,几乎人人小时候都听过。
对罗夏而言,这童谣还使他联想到前世一句相似的谚语: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费雪小姐通过阅读新闻报道,查看案现场的尸体照片,确信勃朗黛是故意死在蟒蛇面前,似乎是想强调蟒蛇的存在。”
“案现场有蟒蛇的尸体,还有昵称‘金丝雀’的金女郎勃朗黛的尸体,对照上面那童谣,似乎还缺了点儿什么?”
“只差一只掏鸟窝、猎杀金丝雀的猫咪!”奥娜拍手赞叹,“从小孩唱的儿歌联想到一起离奇的谋杀案,得多聪明的脑子才能编出这样的故事啊!”
“这就是梅格夫人创作推理小说的方法,从日常生活中现诡计,然后加以改编,在此基础上逐步搭建起离奇诡异却又合乎逻辑的犯罪迷宫。”罗夏总结道。
“你的分析非常到位。”梅格夫人亲手给罗夏倒了一杯咖啡,笑容格外温柔,“如果你的老师也能像你一样透彻理解我的作品,我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姐姐。”
“别说的那么委屈,或许对你而言,成为世界上最糟糕的姐姐反而更容易些!”
阿佳妮习惯性的挖苦姐姐过后,接下来却忍不住吐露真心话。
“听了罗夏的讲述,我才现你的确有那么一丁点儿编故事的才能。”
“哇!真难得,想不到有一天能从你嘴里听到对我的夸奖!”
梅格夫人做出受宠若惊的夸张表情,或许是为了掩饰内心真实的激动。
“你应该感谢罗夏,三言两语就把那么厚一本书讲明白,要让我自己看可没耐心。”阿佳妮淡淡地说。
“老师,其实这本书值得您亲自看一遍,里面有很多精彩的段落我都省略了,特别是主角和妹妹的互动,充分体现出梅格夫人的幽默感,绝对能让你笑的停不下来。”
“得了吧!就因为梅格总在书中让他的女主角戏弄那个倒霉妹妹,我才看不下去!”
阿佳妮又忍不住火冒三丈了。
“如果你觉得受到了冒犯,我也不是不可以修改人设,往后把妹妹写的可爱一点。”梅格夫人平静地说。
“嗯?伱是认真的吗?”阿佳妮惊讶地看着姐姐,“从前我无数次让你别这么写,你理都不理,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
“因为你夸奖我了嘛,傻妹妹,姐姐就是这么容易被感动啊!你对我稍微尊重一点点,足够我记一辈子……”梅格夫人叹息道。
阿佳妮仿佛突然哽住了,一时怔忡无语。
这时,客厅传来敲门声。
房门敞开,率先走进来的是一个小男孩。
身穿黑衬衫配白色背带裤,梳着中分头,两手插兜,闷闷不乐的样子像个小大人。
男孩身后跟着老管家,满脸无可奈何。
“霍尔比平时提前半个钟头到家,学校提前下课了吗?”梅格夫人搂着五岁的小儿子,随口问管家。
“夫人,老爷,我开车到学校的时候才得知,小少爷决定提前给自己放暑假,我无法说服小少爷留在那所贵族学校,只好把他带回家。”管家苦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