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饱了就继续睡,睡醒后的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左右,照理说这时候邵珹是不会回家的,于是相翡就十分放飞自我地穿着紧身短皮裙在家里晃悠来晃悠去。
点个蜡烛,撒点花瓣,喷个铃兰茉莉的香水,她站在那里,像芭蕾宝盒里踩着韵脚,身形窈窕的人偶女孩。
她甚至光着脚站在前厅,趴在地面上找放在地面柜里绑头发的丝带,夏热刚褪,她踩在地上的那两只脚很快就冻红了。
邵珹推门,大衣外套挂在门边,刚进来的时候他只看到她光着脚趴在地上找东西,因为工作有些疲惫就没仔细看。
“小翡,地上凉,穿鞋。”
邵珹一边提醒一边从玄关处拿了一双棉拖朝着相翡的位置走过去。
她怎么跑得跟小鹿似的?乱七八糟地跑掉了,刚开始邵珹还没多想,以为相翡在玩什么捉迷藏的游戏。
但是仔细一想……
乱七八糟的黑色绸带,皮裙?她好像还刚刚洗了头,头发海藻般的舒展开来,尾部还有些潮湿。
那穿得什么东西?
他正疑惑着走到主卧的门口,提溜着那双棉拖鞋,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没有回应。
他直接开门,门却从内锁上了,相翡依旧没有声音。
……
他懂了。
那双棉拖鞋被他轻缓地放下,他笑着去二楼书房拿了家里所有门的备用钥匙串,拿在手上沉甸甸,他边走边晃着那串钥匙,哗啦啦响声传进了相翡的耳朵。
相翡不是怕旁的,是邵珹突然回家她有些没准备好吓了一跳,其次,她穿的这衣服意图过于明显。
她是丢脸似的,有些丢盔卸甲地爬着进了衣帽间的柜子里。
一阵钥匙开锁的声音停滞了,邵珹走进来,一眼锁定相翡所在的那间柜子……因为有条黑色的绑带从柜子里面透了出来。
他走上前,蹲在那里,也故意不打开柜子,就伸手拽了拽那条黑色的绑带。
相翡的小腿被那条黑色蝴蝶结绑带抽着动了一下。
她突然就心跳如雷,邵珹就在柜子面前,但他却不开柜门,就这样僵持着,挑弄她,让她心慌意乱。
相翡低头,准备将那条绑带抽回来,却很明显地感受到了邵珹的力。
“小翡,你穿这个很好看。”邵珹很明显地带着笑意夸赞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相翡瞬间就在里头憋红了脸,最终还是,被他提前发现了她故意穿这样,准备之前也没觉得有这么丢脸,看来她还是脸皮太薄。
终于柜门在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时刻打开了,邵珹顺着那条黑色绸带的力又顺着抓住了她的小腿,将她缓缓从柜子里拖出来,随后一个结实的怀抱纳入相翡身体。
随后她身体扎实地立在地面上,与邵珹慢舞式的相拥,鼻尖对着鼻尖,铃兰的气息和杜松子的味道混合相融,形成一股新的奇妙味道,两人之间也产生致命而微妙的化学反应。
那些绑带松了松,她感到后脑勺被托住,大脑懵了一阵人就平躺在了那里。
不可忽视的触碰在此刻都如同炙热的火焰烫着她,遍布她的全身。
那个吻像是凌冬的一杯烈酒,酒意从她的喉咙处烫着下去,直抵灵魂深处,辣而躁动,而酒本身却是冰凉,如他的唇。
震撼与冲击在一瞬间透过小鹿头顶的角,那鹿角扯下树丛中一片晶莹剔透的露水,小鹿兴奋的鹿鸣也回荡在荒野森林中。
溢满枝头的雪在荒野中下个不停,她海藻般的长发滴落冰凉的水渍压下他的背,再热气中弥漫蒸腾。
黑色的蝴蝶结绸带像飓风打过的二乔玉兰的枯瓣,零零落落飘洒于地。
于是光洁的花是盛放的,蜜蜂恰巧在这里摇摇晃晃地安歇,吮蜜刺蕊,又朝着山谷空灵处再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