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那送到眼前的契机若不把握,更待何时?
旗开得胜
银安殿前铜壶滴水的声音总是悦耳,闲来无事时,春晓便托了腮看了那一滴滴落下的水,静听那天籁之声。
近来她爱呆坐,观了房檐滴下的雨水,听着更漏的声音,琴也不常弹,那颗心仿佛总是悸动难以在如昔日静如止水。仿佛越是接近那暗夜中透出的天光,那迎接黎明的期冀便令她心绪不宁。
沉重的脚步声,也不知何时起,那轻快疾行的靴声变得沉稳,只这靴声掩饰不住,不似那一如往昔稚气的笑容。
“春晓,在等我?”他一撩后襟坐下,旋即火燎般跳起身,揉了屁股大叫了低头寻望:“什么暗器?”
“哎呀呀!”她慌得一把推开他责怪:“我的绣花绷,偏是你也不看看就坐下去,可是被绣花针扎痛了?”
“哎哟!”他故意虚张声势的叫,反惹来翡翠祁红飞奔而来,自当出来什么大事。
昭怀敛住笑,沉凝了面色,春晓掩口笑:“退下吧,锦王爷见到一只老鼠蹿过,吓到了。”
被他狠狠瞪了一眼,仿佛要拧上她调皮的面颊一般,锦王口不饶人道:“老鼠不可怕,只是那老鼠嘴里叼了一枝茉莉花。”
反惊得她伸手去拂鬓角那枝茉莉,生怕被他促狭了去。
相视而笑时,他扶住她的肩头,矫情的要去香她鬓角的茉莉,慌得她捶了他低声怨怪:“被皇上看去,可就不是针咬屁股这么简单。”
他在耳边低语:“便是被他抓去又如何?”那份欣喜却如被泼了一头凉水,索然无味。
“都准备停当了?”
“三年,自然准备停当了,便是一头断发,都蓄养到腰际了。”
“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她叹声气。
沉默片刻,他笑道:“少了我在身边,自然空落落的。”
“人走又如何,心留下就是。”娇俏的一句话,那只大手轻抿了她的鬓发低声道:“便是走去哪里,许了你的,一定是你的,我从不食言。”
“出征前只想对我说这句?”她高傲的扬起头,那满心的不安,都应他离那谋划已久的胜局更近一步而愈发踟蹰不前。
“春晓。”
“嗯?”
“若是不为了‘争夺’,若我果真一介布衣老死荒野,你会嫁给我吗?”话音失去自信,她却满心惶惑,反问:“殿下,若非当年殿下须一美人屏风遮挡盗日偷天的意图,殿下可会钟情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