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颤颤巍巍地从床头的抽屉中取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锁,层层展开。就是密函,还有鹤顶红的空瓶子。望着那御赐毒药精致的空酒瓶,珞琪颤抖着手不敢去碰。
珞琪点头出门,揉揉拱起的小腹。想想即将来到人世的孩子,心里也是凄然。
想想没有身孕时那难过的时光,想想众人的白眼,她如何不理解老祖宗当年地处境呢?
走到院外,方嬷嬷正在吩咐小丫鬟们准备夜宵。珞琪忙叮嘱她去老祖宗房里照应。自己快步回了院子去打开反锁的房门。
云纵立在窗前。望着窗外月色满眼红色血丝。
夫妻二人对视,珞琪嘴角挂出一丝笑意。
云纵咬咬唇,牙在下颌内磨挫。牙关里挤出几个字道:“歇息去吧,我就在这里。”“老祖宗吩咐我来。”珞琪道,走近丈夫,心里对这个狂傲骄纵的丈夫又恨又怜,将他盘绕在脖颈上的长辫拉下,为他整整衣领道:“吉哥哥,你冤枉爹爹了,也辜负了老祖宗的一份
听了珞琪将老祖宗的话原原本本讲述一遍,云纵没有说话,只靠在窗前望着月色发呆。
“吉哥哥,琪儿比你还痛心。琪儿的亲姨母就这么去了,也是琪儿的亲人。不管姨爹姨母为人如何,对你我是极其疼爱的……吉哥哥,老祖宗说,让你过去。”
“是谁大胆打开地房门?”门外传来公公杨焯廷的喝问声。
珞琪起身拉拉丈夫云纵,但心里也明白依了云纵的性子,定然不肯向公公杨焯廷服软认罪……,zzz.。
门外走进来一脸怒容的公公杨焯廷,摹本缎地青色长衫外罩一件黑色马褂,背了手瞟了眼小夫妻,忽然皱眉问珞琪:“琪儿,你怎么在这里?老祖宗呢?”
“老祖宗吩咐琪儿来,有几句话交代官人。”
杨焯廷的面色惊愕,如被骤降的风霜打僵一般,退后两步,动动唇,拔脚向外跑去,一不留神绊在门槛上,一只鞋飞掉也没介意,跌跌撞撞地边跑边吩咐下人道:“快!快!老祖宗!快去看老祖宗!”
珞琪同丈夫对视一眼,云纵也一把甩开她,大步流星飞跑出去。
珞琪提着裙幅,一溜小跑跑出几步就被赶来的它妈妈制止,喊了她道:“少奶奶,不要命了吗?就是不顾自己,也要顾惜自己腹中的小少爷!”
珞琪喘着粗气,在它妈妈地搀扶下跌跌撞撞向老祖宗春萱堂去,双腿发软,心在狂跳。
老祖宗,莫非老祖宗是有意支开她,要了段这孽债?
跑到春萱堂,珞琪就听到院里大呼小叫地哭嚷声,双腿一软险些瘫倒。
老祖宗地房前,公公杨焯廷大喝一声:“闪开!都闪开!”
撞开房门,就听公公大喊一声:“娘!”
珞琪扶着廊柱,手脚冰凉,几步向前来到房廊下,发现方嬷嬷跪在地上哭。